沒人開燈。
還是保鏢找到了,打開。
光線明亮,也刺眼。
特別是刺到了蘇家玉的眼底深處,就好像,前麵的黑暗中,是與他偷/情,違背承諾。
光一照亮,她和他就回歸原位,無所遁形。
她違背了承諾了。很爛。
她是不是背叛了Seven?
她剛才腦子抽了嗎,竟然被他迷惑住了,他吻她,她可以拚死抗拒啊。
為什麼到後來,她鬼打牆了一樣,竟然忘記去掙紮,讓他得手了。
還差點,如果何楚楚沒來,她甚至腦子漿糊被他哄得,可能會為他做點什麼?
神經,蘇家玉,你神經了。
她很難過,又很難堪。
因為何楚楚那雙執法者一樣的眼睛,如尖刺般,盯著她,承載著全世界對她的不恥一樣。
蘇家玉無聲後退。
男人懶懶地站著,一寸沒動。
何楚楚剜夠了蘇家玉,就把憤怒發狂的目光掩飾,看向江城禹,她慢悠悠的走到他麵前,“喲,真是巧了,姓蘇的女人又在你這裏?”
“你來幹嗎?”江城禹反身,走到沙發邊,坐下來。
邪發眉眼,肌肉的熱度,都彰顯著一絲不尋常。
何楚楚懂,男人那一套。
她刁鑽地往他腹部看,男人交疊起雙腿,俊臉冷酷。
她又摸不準了,笑眯眯,“你和她躲在房間裏,不開燈,幹嘛啊?”
“不開燈你說幹嘛,交換內褲行不行?”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何楚楚發飆,美眸充血,跑向蘇家玉,“你這個爛女,床上本事大是嗎!見縫插針就勾引他?!”
阿左立刻攔住,才危險避免了何楚楚刮到蘇家玉。
蘇家玉閉了閉眼,感覺那股風雖然沒到臉上,但等同於扇了她一巴掌。
她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何小姐,我隻是來給江先生做飯的,你看飯菜在那,他剛才就要吃的。江先生感冒了,我給他、換藥。”
“換藥啊?”何楚楚盯著她腫起的嘴,飽滿的唇瓣嫣紅,她譏諷,“換藥換到嘴巴啃爛?你這女人惡心不惡心?!”
蘇家玉像被掀了一張臉,臉色發白。
她抬不起頭,因為她撒謊了。
可她不撒謊,又怎麼辦?
她剛才……隻是一時迷惑了,她原本也肯定不願意和他親密的,一點都不願意啊。
所以,她不能在何楚楚麵前承認,她沒有對江城禹有什麼不同的想法。
因為有想法,就是可恥的。
是小三,是破壞別人未來的婚姻了。
她怎麼可以呢?
而且,她有傾心相戀的愛人啊。
何楚楚轉身,看一眼男人削冷的側臉,她伸手就用名牌包包把那托盤的精致美味全部摔到地上。
哐啷,巨響!
阿左和尚龍都是一震。
江城禹勾眸,慢慢的扭過頭來。
那一瞬間的眼神,令何楚楚錯愕,特別冷,冷的幾乎像要弄死她。
但她心裏的憤怒滔天了,不管不顧,越發譏嘲,“這一桌豬食嘛,鄉下女做的飯菜阿禹你稀罕啊?怎麼,看我的眼神特別不友好咯?”
“老子今天沒心情和你吵,滾還是不滾?”
“你心疼,那你來打我啊!”
“何楚楚。”他沉了嗓音。
何楚楚越加怒氣升騰,嗤笑,“你打我一下,我就在她身上十倍打回來。道德敗壞的女人,她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偷你的種子,她已經萬死不該,蘇小姐,你說你是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啊?這是我未來丈夫,你勾引他生孩子,你還想勾引他什麼!”
蘇家玉站在陰影裏,臉被陰影束得越發薄白。
良心,在五髒六腑裏煎熬,倫理道德上,都過不去。
她咬住唇,唇齒發白,“何小姐,我沒想做什麼,給你造成了什麼誤會,我都道歉。我和江先生……我們剛才沒有越軌。”
“嗬。”男人夾著煙的手指,刮了刮冷冷眉心,他笑得刻薄,輕嗤。
蘇家玉如鯁在喉。
“你和他,清白啊?”
“清白的。”她交織著手,還是要回答。
回答清楚。
他可以逍遙任意,她卻隻是渺小一粟。
“怎麼證明呢?”何楚楚笑眯眯地走過來。
蘇家玉靜止不動,不知道何楚楚要出什麼招,她沒有退路,隻說,“我可以證明,我今天來是因為江先生幫助我一件事,我才過來照顧發燒的他,我是外科醫生,何小姐你知道,順便我會做飯,屋子裏有很多人都在的……”
“哼。阿禹想搞女人,隔一扇門都是他懂收斂了,以前經常車上就來啊。”何楚楚低嗤譏諷,猛然銳了眼神,“他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