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卿被一束刺眼的燈光晃住,她躲避,那光還挺執著,追著她照。
下一秒,身子猛地被人從車流中推開。
“你瘋了嗎!”傾盆大雨中,蘇家玉顫抖咆哮,看著她倒在水窪一動不動,撲過去緊緊抱住,“傻不傻!就算誰都失去了,你還有我,還有我啊混蛋!”
雲卿無聲地臥在她懷裏,雨水打得她眼睛好痛,終於,她像這嘩啦的雨聲一樣痛哭起來,“家玉,我這裏……好痛啊。”
“我知道,我知道。”蘇家玉捂住她的心口。
“我是醫生,可我治不好自己,我很優秀,可我把自己過得這麼糟糕……我究竟做錯了哪裏?他要那樣踐踏我,刺穿我的心髒,剝開我的血肉,我真的太痛了……”
蘇家玉掩住眼淚,低頭,她已經失去了呼吸。
……
這回醒來是在醫院。
“她是我們幾個中最冷靜的,怎麼就舍得死?”
“她愛顧湛宇。哪像你,捉奸不走心,跟打副本似地雞血一筐。”
夏水水挑眉,“我就愛錢啊,那些小婊砸衝我老公的錢來的,我能不雞血!對了,家玉,那麼巧你剛好在她自殺的馬路邊?”
“顧湛宇那渣讓秘書打給我的!”
雲卿動了動,表示自己醒了,睜開眼,兩張大臉。
“別看猴子似的行嗎。”她艱難的扯嗓,瞥向床頭的監護儀,“我這回掛的有點慘?”
蘇家玉收起聽診器,“昏迷三天!肺炎!老娘給你控製住了,老實點住一周院!”
“遵命。”
夏水水翹著二郎腿觀察了半天,“卿卿,你可以哭的。”
床上的人低著眼瞼,一張瓜子臉更小了,雲錦的黑發擋住了眼睛,“不哭了,我現在想發財。”
“……”這什麼腦回路?
病房門外,蘇家玉緊皺眉頭,“不會一場病智障了吧?”
“我看你才醫科讀呆了。“夏水水嗤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啊,女人失去愛情自然就會轉向金錢,總得有一樣傍身的東西,卿卿不是黏糊的女人,她這也叫冷酷的理智,找條路支撐著自己走下去。”
……
一個月後。
從衛生局出來,雲卿秀眉鬱結。
白色本田駛離政府區,蘇家玉的電話打過來,“怎麼樣?”
雲卿掃著路況,“又一次閉門羹。”
“X治療師的資格證都難辦,更別說你要開一家夫妻治療中心,卿卿,不如你回醫院吧。”
“惡心過我的地方不呆了。何況地址都租下了,不就是一個證,總會辦下來的。”
蘇家玉吐口氣,“我就沒明白,六年前你去美國奔著心外科,怎麼就弄了個性學位回來,導致工作這麼難。”
“心外科滿人,我被擠出去,加上國外X治療成熟又賺錢,我不就心猿意馬了。”
“你都不跟人商量就換專業,不對,那一年你根本失聯了,怎麼都聯係不上。”
雲卿挑眉,沒有啊,她都呆在哈弗大學,不過那一年的記憶是比較模糊,也不知道為什麼。
“對了,我加班,卿卿,你幫我去幼兒園接一下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