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玉打來電話,她不敢接,掛斷了下車,走進小區。
名苑山莊是S市高檔住宅,當年兩萬一平,顧湛宇那麼個官二代,親手掙錢為她買下,隻因為她說喜歡南山的日出。
可是這五年來,隻有她一個人看日出,一棟房子像囚牢,孤獨相吊。
在柵欄前看到那輛蘭博基尼,心突地滯了滯,雲卿攥著手推開小木門,晚風輕輕吹動著哪裏,她看過去,是秋千。
前兩天下雨,壞了,這會兒是好的,還刷了白漆。
“我給你做個秋千吧,你不喜歡看書嗎?坐上頭看,等我們結婚了,夜深人靜,我就在這上麵要你。”
“顧湛宇,你痞不痞!”
想起這些,眼眶裏都是恍惚,雲卿進門,沒看到男鞋,潔白的地板上一串鞋印。
二世祖,從來不會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
她嘴角浮著一絲恍惚淡笑,看到冰箱門開著,就走進廚房,忽而她又轉回身。
盯著那光可鑒人的地板,再抬頭,看向二樓。
地板清晰地映出了一個拿著菜刀的女人,她安靜地走到主臥外麵。
那是他們的婚房,她睡了五年,房門開著,大紅的床將整間房都染上了血色般,象征幸福甜蜜的粉色地毯,女人的高跟鞋,男人的白襯衫,床板吱呀的聲音。
“唔,啊,到了,顧少顧少……”
床上,大開的雙腿,男人倏地抽身,女人顫抖著爬起來,跪到他腹部,“喬喬幫你……”
男人悶哼著,修長身軀滴著汗,抓住女人的頭發。
雲卿看著屋子裏糜爛的一切,一切。
刀尖照著她的臉,是那樣麻木啊,視線從糾纏的軀體上挪開,看向牆壁上的相框。
照片上的女孩在對她笑,純真幸福,依偎在男人懷裏,仿佛擁有整個世界。
心口的血,一滴一滴,靜靜的。
男人的低喘越來越急促,雲卿抬手就把刀扔了進去。
“啊啊啊!”
屋子裏一陣尖叫,男人的低吼,雲卿推開門,噙著薄笑,又把刀撿起來。
顧湛宇西褲穿了一半,薄汗的臉仍是英俊的,隻是相當僵硬,盯著她,“你怎麼回來了?”
“不好意思啊打斷了你的好事。”雲卿轉身砍向相框,“我本意是想把這個劈爛。”
“雲卿!”顧湛宇扣上皮帶,衝過去想攥她的手,她一下一下砍著,還回頭對他渙散的笑。
那一刻,顧湛宇冷漠的眼底,劃過不可察覺的痛意。
“顧少!別靠近她,這個瘋女人,她想殺了我們的寶寶!她嫉妒發狂了!”段喬喬尖叫著。
雲卿慢悠悠轉身,“裸/女,確定要給自己加戲?”
“顧少,她要殺我!啊!”
雲卿把刀比上她的肚子,“放心,我是醫生,刺你一百刀你還是活著的。”
顧湛宇臉色鐵青把她甩開,“她懷孕了你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