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刀尖上的舞者(1 / 1)

晨陽照耀著宮氏國際中心,林溪兒因為要進入盈佳房產工作來到33層的謝楷文辦公室。

謝楷文在見到林溪兒那一刹,混亂占據了他的思維。

謝楷文昨天聽到宮齊在電話裏說安排一位同事加入永好街項目那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料到這位同事竟然是林溪兒。他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了那位曾經一瞬間令他著了迷的女孩。

她為什麼又跟宮齊糾纏在一起?他腦子裏雜亂無章地思索著,難道這兩人和好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溪兒成為了謝楷文每晚睡前為之輾轉反側的影子。好在謝楷文一向屬於理智型人,心裏的抓撓一般不會掛在臉上,更不至於影響日常的工作。他每天照樣上班,情緒依然飽滿,隔兩三天搭船過海去看一次母親,在那邊吃一頓晚飯,飯間陪母親聊聊,住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大清早離開。

而現在,他注視著林溪兒,想看看那張臉與半個多月前有何不同。但林溪兒背光而立,臉的輪廓被早晨陽光鍍了一層金色的虛邊,五官的細部難以看清。林溪兒也看了他一眼,旋即移開眼眸,抿唇低頭。

謝楷文突然明白,這女孩的魅力不僅僅在於她的美麗,更重要的,是她的不幸。沒錯,尤其是她那美麗而不幸的綻放,不為人知,但現在,卻成了他心底的秘密,讓他糾結紛亂。

林溪兒絲毫沒有察覺謝楷文眼裏隱約燃燒的火焰,她在思索著如何說服謝楷文準許自己進入盈佳房產。

她了解謝楷文在宮氏集團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其實宮齊遲遲不肯直接下令暫停永好街項目,就是因為考慮到謝楷文的立場,畢竟謝楷文才是盈佳房產的CEO。林溪兒明白自己能否重返宮氏集團,謝楷文的態度非常關鍵,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情況下。

許久,謝楷文恢複理智穩住心神,他對林溪兒說:“既然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林溪兒似乎是想了一會兒,突然反問:“我在工作上並無過錯,為何不能回來?至於進入盈佳工作,那是宮齊的意思,他認為我可以在永好街這個項目上發揮重要的作用。當然,他也說了最終決定權在你的手上。”

謝楷文暗啞聲音說,“不要告訴我,你回來的目的僅僅是單純為了工作!明明有另一條路可以走,溪兒你現在看起來卻像走在刀尖上。是的!你是帶著麵具在刀尖上跳舞,再是輕盈美麗終也逃不脫疼痛的命運。”

林溪兒轉了臉,看別處,默不作聲。

她沉默之後又突然開口,幽幽地說:“刀尖上的舞者忍著鑽心的痛,把這支最美的華爾茲跳到最後,沿著刀路走過去,揮舞雙刃剖開某些人豔俗偽善的肌膚和貪婪醜惡的城府。”

謝楷文麵色凝重,“血會從她的腳底滑下,恐怕還沒結束,血肉就已經完全裸*露在鋒利刀尖上了。那樣的壯烈,我看得驚心動魄,她還是從刀尖上下來吧。”

林溪兒想竭力克製住自己的激動,顯然沒有成功。她的聲音因激動而發抖,“既然開始了,就不能鬆氣,否則寒光閃閃的刀尖就會直插至她的心髒。無論是驚險是刺激,讓觀眾覺得多麼險象環生,就算到時候會因流血過多而死,她也要驚險刺激地舞上那麼一回。她絕對不會借用扶手中途下來,無論如何會試著走過去。”

謝楷文誠懇地注視著林溪兒,“不!在旁邊看著的人,隻希望踩在刀尖上的人從這邊到那邊平安無事地過去而已。”

林溪兒冷冷地說:“那麼我希望,你優雅地起身離開,就像從來沒有看見。”

此時的她正如謝楷文所說的那樣,一位帶著麵具的舞者,以冷豔的眸光俯瞰看刀尖的寒氣,從足底旋出孤傲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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