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兒微怔住,下意識去觀察宮齊的反應,見他安然自得坐在理發椅上,若無其事。
剃頭張繼續說:“盈佳房產對待我們這些住戶的態度比以前的力威集團還要壞,簡直是壞透了!”
“怎麼啦?”宮齊終於抬頭裝作十分詫異地望向鏡中的剃頭張,嘴角卻帶著一絲嘲笑。
“他們威脅說如果 “文逼”不奏效就“武鬥”, 斷水、斷電、潑汽油,總之一定會讓我們這些不肯挪窩的老家夥,十分驚恐、六神無主、五魂出竅、四體發僵、一心求死的!”
林溪兒大驚,“啊!”
而宮齊雙眼也有瞬間的驚異,但是再眨眼已恢複鎮定自若,他淡然地說:“盈佳房產是上市公司,是守法經營的企業,不會采取這種非法手段的。”
剃頭張氣憤難平地唾了一口,“狗屁守法經營!”
林溪兒問,“這當中是不是有誤會?張哥你是從哪裏聽說盈佳房產要這樣做?”
“是他們派人給住戶送通知的時候,親口說的,很多人都聽到。還說是大老板宮齊的命令,一個月的時間,不搬也得搬!”
林溪兒尚懷狐疑,“是這樣的嗎?” 這句話看似是問剃頭張,實際是在問宮齊。
宮齊的臉色越加莫測而陰鷙,眼神銳利陰冷,一言不發地坐著。
這時,剃頭張說:“溪兒,明天我們幾位街坊代表在辛記那裏碰頭商量對策,你可以不可以到場給大家出出主意?”
“啊?……我不是業主,沒有發言權。我對法律這些也不熟悉,貿然參與恐怕不是太好。”
“其實,我們是想從你這多了解宮齊的性格和平時做事的一些卑鄙手段,以便加強防備和策劃計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溪兒,你一定要幫我們打敗這種不良商人,讓他不敢踏進永好街地頭一步!”
林溪兒頓時失語。
“她會到場的。明天幾點?”
“早上八點半,辛記開檔前。”
兩人從理發店走出來,無心再繼續逛下去,就匆匆忙忙回家。
一進家門,林溪兒立刻發問,“明明答應暫停這個項目,為什麼出爾反爾?”
“我並沒有出爾反爾,隻不過晚一些時候通知楷文。”
“晚一些?要多晚?難道等你們成功威逼恐嚇住戶們都搬走?真是想不到,宮氏是這樣做生意的,簡直是無道無義、無理無法!”
“溪兒,你別激動!剛才剃頭張所講的,我毫不知情。”
“是嗎?”
“我有必要騙你嗎?如果我真是這樣去做,難道不會更巧妙和隱蔽些嗎?為什麼要一開始就惹怒那班居民?”
“姑且相信你吧!那麼現在立刻打電話告訴謝楷文,讓他暫停這個項目。”
宮齊把手伸向林溪兒,“給我手機。”
“你連手機都沒帶?”
“是的!沒帶保鏢、沒帶錢包、沒帶手機、更加沒帶宮氏集團主席這個身份!因為我想完完全全信任你。現在看來,我非常之失敗!”
頭發修剪成平頭後,宮齊變得更加有棱有角,看上去挺男人的感覺。這讓林溪兒心裏有了一種莫名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