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是不是對她動了真情?(1 / 1)

三天後的傍晚,宮齊與謝楷文在深水灣別墅大露台上喝酒暢談。

宮齊搖轉酒杯深聞一口酒香,笑著說:“1995年的法國HAUTBRION(奧比昂)。是你,我才舍得開的喔!”

謝楷文輕輕呷一口,讚歎道:“香氣怡人,細致優雅,確實是極品。”

宮齊拿著酒杯輕輕蕩漾,品過香氣,才喝進嘴裏。他含一小口在口中回蕩,感受其複雜的味道結構,完全了解其中微妙酒味後,才緩緩流入咽中。

他若有所思,“酒性無比柔美,是典型的美女酒。這支酒還有一個很迷人的中文名,叫‘紅顏容’。如果溪兒也在場,這酒襯她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謝楷文的神情透出一絲憂慮,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宮齊,你是不是對她動了真情?”

“怎麼啦?你這是擔心我對她動真情呢?還擔心我對她沒有真情?”

“宮齊……這林溪兒……”謝楷文欲言又止。

宮齊痞氣兮兮地搭著他的肩膀,戲謔道, “楷文,看你這副神情,是不是對她動了真情呀?”他繼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就退出。”

謝楷文連忙假裝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說:“怎麼會呢?她在我眼中就一孩子。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有戀童癖呀!”

宮齊的眼神突然變得幽幽朦朦,含著一縷傷痛,“人是可以改變的,不可能總是像傻瓜一樣循環重複著同樣的錯誤。我們兄弟兩個應該不會重蹈覆轍被一個女孩欺騙了吧?”

謝楷文神情一凜,“怎麼會呢?溪兒與那個無恥貪婪的安娜完全不同。”

宮齊和謝楷文都發現自己的舌頭有些生澀。這兩人沒再說話,一下子靜得出奇。

良久,宮齊舉杯仰起脖子,把酒一飲而盡,沉吟十幾秒後說:“明天,林溪兒出院。我將在眾人麵前,向她求婚。”

謝楷文大吃一驚,坐直身體,雙腿凝力,緊張得幾乎就要站起來。

“不能這樣!你們絕對不能結婚!”

“為什麼?”

謝楷文幽幽一歎,“宮齊聽我的,還是遠離她吧!如果隻是為了宮氏,你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宮氏集團是航空母艦,不是小舢板,這點小風小浪算得了什麼?”

宮齊有些自嘲地笑一笑,“不完全是為了宮氏。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孩象林溪兒那樣變臉變得如此純熟的,她隨時隨地都可以變換多張麵具,並且張張精致誘人。讓你就算明知那是麵具,還無法自拔的迷戀下去。甚至好奇猜忌什麼是麵具後的表情?從我第一眼看見她,就隱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她是夢中最深處,是最隱秘的部分,卻又認不出她來。所以,我想認真一次,試試看能不能尋見她躲在麵具後的心。”

謝楷文聽見他這一番話,心底發涼發澀。

醫院裏,此刻,林溪兒正在聆聽傅嵩分析她前幾天覺得茫然的原因,他解釋得相當清楚。

“每當你情緒激動,你就提醒自己,這隻不過是一出戲。你保持冷靜和獨立,那麼,就不必過分緊張你應該給對方什麼反應了。在演出得過分逼真時,你稍稍抽離,精神上鬆弛一下,透一口氣。凡是不真實的感情,震撼力與感染力都不可能太大,更不可能持續。可以代入,但不能替代,你明白嗎?如果演出過分認真時,會完全融入宮齊未婚妻角色之內,對你而言反而是不好的。”

最後傅嵩拍拍林溪兒的肩膊,對她說:“不怕,你慧質蘭心,且冰雪聰明,什麼樣的事情都難不倒你,慢慢適應下去就好。”

傅嵩走後,林溪兒一頭栽倒在床上,把腦袋埋在枕頭裏,一動不動,希望自己的頭顱現在被人拆走,這樣她能夠就此沉沉睡過去,不用承受腦袋快要爆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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