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飛出的刹那,剩餘的十名獨行者亦緊隨其後。所有昊兵俱是一愣,然後轟然炸響,議論如潮。
“征西大將軍竟然……衝進楚營,為了那個女子!”城牆上的某個士兵,指著陣前漠然而跪的女子,猶無法相信。
“大將軍他……竟然違背前日他所下的命令!”某個士兵喃喃,而後麵露痛苦,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化為一灘血水。
“大將軍,廣元安危,竟不如那女子嗎?”李琿看著那極速靠近女子的白袍青年,不可察覺的一歎。
若說之前他對梁靖還是失望,現在是心灰意冷。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但梁靖卻明明白白用兩種標準衡量他與士兵的行為,豪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這樣的冷情獨行,或許可以成為一名震古爍今的俠客,但卻不適合當位好將領。賞罰有異,可是為將大忌。
就在昊兵議論紛紛期間,昊靖已經靠近了那女子。提上女子臂膀的霎那,他好像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整個人不自覺的一怔。
他這一愣神,婉琴和所有氓刺客合撲而來。而三日來沒有攻擊的楚兵,如成千上萬的螞蟻朝廣元傾覆。
一架架雲梯被搭在城牆上,撞車撞得城門哐哐作響,飛石如蝗,箭若急雨,其聲勢震天撼地!
這些昊兵也是久戰之人,見慣了戰場廝殺。但不知為什麼,這次卻是從沒有過的膽寒。
眼睛死死的盯著如大浪吞天的楚軍,刀劍在手不知向前揮出。直到楚兵登上城牆,怒喊著殺過來時,才匆忙應戰。
李琿身經百戰,竟也犯了同樣的低級的錯誤。他反映過來時,昊兵已經亂做一團,再也無法進行有效的抵抗。
“難道真是上天罰昊?”李琿這樣想著,也跟著將士邊站邊退。
梁靖被婉琴等人困在那裏,楚兵破門入城,他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提著那女子突圍而去。
但婉琴等人豈是好對付的,梁靖費了好大的勁都不能脫身,最後隻能靠獨行者一個個自殺掩護,才衝出了包圍圈,往密林方向掠去。
他逃脫時,隻剩兩名獨行者追隨,而廣元已經插滿了楚旗。
黃龍攻占廣元後,派婉琴為首繼續捉拿梁靖,然後分兵北上,向著昊國腹地進攻。
林海裏,七個人影呼嘯而過,留下冰溜墜地的破碎聲。
這場追逐持續一天一夜,在次日黃昏時,梁靖再次被圍。此時他距離長德鎮,不過二十餘裏。
“梁靖,你真是讓人意外啊!”
婉琴手持琵琶,站在樹梢頂端,似笑非笑的說道。北風帶起她紫色裙擺狂舞,妖嬈而詭異:“為了楚國公主,竟能拋棄一切”
梁靖的手猛的一顫,那始終沉默低頭在他懷裏的女子,因他手上力道一鬆,差些從十多米高的樹端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