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沉默了會,突然開口問道:“糧草怎麼樣了?”
“部分已到達廣元城,三五日之後,便可全部集齊”歐陽柳答道。
林虎聽到回答,轉過頭來,道:“此地距廣元還有多遠?”
歐陽柳答道:“全力趕路的話,有七日路程”
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一致的望向西北廣元城方向。
他們最大的底牌已經使出,在這人煙稀少的密林之地,誰又能保證抗得住下一次襲擊哪。
“稟先生,方圓十裏不見任何活口和可疑之人”不久,一士兵半跪在歐陽前麵,恭敬說道。
歐陽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這士兵剛退下,另一個士兵上前報道:“先生,我營此次共死傷二千餘人,騎兵曲全部死亡,一曲和三曲各損失四百餘人,其餘兩曲受創較輕”
歐陽柳和林虎聽到這個士兵的彙報,麵色都不由得一暗,竟損失近五分之二的兵馬。
揮揮手,讓那個士兵離去。
“歐陽,就放那人逃走?”林虎一直不曾開口,但看到士兵們把屍體堆積在一起,填滿深坑,終是忍不住說道。
“他們雖隻剩七八人,但若想擒住這些人,恐怕又得有五六百兄弟長眠此地。你說,是追還是不追?”歐陽柳緩緩說道,雙手接過滴落的水珠,任它在手中穿過,摔碎在地。
林虎歎一聲,不再追問。
自從被朝廷封為校尉,他就懂得,很多事情不是隻憑你的意願。歐陽的謀略,他是望塵莫及,所以軍中要事,也全憑他決斷。
歐陽柳見林虎神色黯然,隻是搖了搖頭。為將者,不僅要仁,更需決斷,否則隻會受累。林虎的路,還很長。
“全營將士,整頓軍械,準備出發!”待屍體掩埋完畢,歐陽柳深沉的雙目掃過每一個士兵,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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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深處,一個青色身影狼狽的避過迎麵劍光,他的四周躺著六七具屍體,雖然血肉模糊,但還是可以看出,那青色的衣衫。
“你們到底是誰!”青衣人身上已經不下二十道劍痕,雖不致命,但流血過多,已經讓他感到虛弱。
“你沒資格知道!”離他不遠處,站著一人,冷漠說道。同與他纏鬥的人一樣,黑色緊身衣縛身。隻是,他身後站立的二十名黑衣人都對他恭敬有嘉。
又鬥了十幾個回合,青衣人終是不敵,手中玉笛嘭的一聲被斬成兩段。黑衣人劍勢未減,直接劃過他的長勁,留下一條血痕。
青衣人倒地而亡,最後一刻的神情,竟不是怨恨,而是有解脫之意。
與之纏鬥的六名黑衣人,收起了手中的劍,重回三十人的隊列裏。恰在此時,西北方向的一名黑衣出現,在那名首領前跪道:“三營已經出發!”
黑衣人首領雙目閃動,囑咐一人先行離開後,就摔眾人火速前往,遙遙跟隨著三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