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梁靜的營帳後,夏玉就隨著昊奇雲匆忙趕回南營,一路上默然無語。
自從被昊奇雲救起後,夏玉就突然變得非常平靜,這種平靜甚至趨於冷漠,一點都不像剛剛受了驚嚇的女子。
這種反常,昊奇雲當然能感受得到。但他和夏玉隻有過一麵之緣,對她沒有完全的了解。且據他所得到的信息,玉靈就是那種有膽識、睿智的女子。所以,即便夏玉的反擊,他也沒覺得奇怪,而是給予配合。
為救夏玉,昊奇雲是丟下手中重要的工作。此時,夏玉已經救出,諾言已兌。便一心趕回去,想弄清楚國的意圖,自然無心與夏玉交談。
而夏玉,對於昊奇雲的怨氣,一直沒有消散,故能罕見的一路無話。在她心中,早已把昊奇雲當作最可依賴之人,但就連他也差點失約,把她至於如此險境,她心裏,如何不有氣。
是故,一個無心,一個賭氣,那麼剩下的,隻有沉默。
其實,這不能怪昊奇雲不解風情,不知安慰夏玉幾句。換了誰,誰又能想到這有著一麵之緣的傳說中女子,把整個心都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三四裏的路,不是很遠,不多時,南營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看著那一層層的柵欄,和裏麵數不清的營帳,夏玉如夢驚醒般的猛的停下腳步。
自己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但卻要求他,向對待心愛之人一樣對待自己,這的確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夏玉苦笑了一聲,迎過昊奇雲探究的目光,道:“多謝南王相救之恩。此情,玉靈永世不忘。”
“舉手之勞,玉姑娘何須掛懷。”昊奇雲感到有些莫名,夏玉突然止步,竟隻是為了道謝。看到夏玉無恙,又開始趕路。
望著他英岸、挺拔的背影,夏玉突然有一種感覺,兩人的距離很遠很遠,如天地之隔。
搖了搖頭,驅散腦中的想法。夏玉快步趕上昊奇雲,一邊走著,一邊道:“南王,雖然此刻我暫時脫離了險境,但竟然說要遵守旨意,就不可能不去做。因此,玉靈有幾個不情之請,還請南王成全。”
昊奇雲頓了頓腳步,這一路,他雖著急趕回去,可卻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玉靈其實是玩了個文字遊戲,雖不知為何梁靜那麼輕易放手,但如果玉靈不遵聖旨的話,梁靜一樣可以治她的罪。
原來那日衛風隻對昊奇雲說起玉靈所求之事,卻沒告訴他,玉靈有解圍之法。此時聽到夏玉已經有了注意,便凝神聽去。
“玉靈想請南王給玉靈自己一個營帳,營帳十米之內,沒有玉靈的允許,不準任何人踏入。違者,重罰!
此外,每月在崤關舉行一次全軍格鬥比賽。每營有五千多人,從中選擇三人參賽。賽製采取三輪淘汰製,隻要能連續抵得住三個挑戰者攻擊,就能進入下一輪比賽,直到決出前三甲。”夏玉一麵觀察昊奇雲的臉色,一麵繼續說道。
“得出的前三甲,再輪流挑戰上一場的冠軍。隻要有一人戰勝,就可代替他,入我營帳整月。不僅如此,還請南王對前十名破格提拔,做為一種特別的晉升通道。如此,別人也不會說南王士兵驍勇,隻為入女子帳。
勝者,是通過層層選拔,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作假,想必軍中士兵不但不會反對,反而會士氣大振,為自己謀一份前程。
而玉靈,也隻需在服侍那名勝出者時,戴上手銬腳銬。既遵守了聖旨,也不會讓南王為難。每個月,隻須麵對一人,對玉靈來說,並不算難事。且梁將軍,竟然沒有製止我來南營,想必對此事也會默許。
玉靈懇請南王,成全!”說完,在兩人距離軍營大門不到三米時,夏玉突然跪下,扯住昊奇雲的衣角,一拜。
玉靈這個方案,其實還有很多漏洞,比如說,如何公平的從五千人中選出三人。但夏玉的目的不是重構軍中建製,也就不須考慮那麼多。
昊奇雲一路隻是默默聽夏玉講,一如既往的沉穩,並沒有太多神色變化。但在夏玉鄭重一拜時,他低頭看向夏玉,道:“玉姑娘,你一向睿智。想來此事不會隻有那麼簡單,能否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