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雨的父母都已經從雪城趕到北離,白樺林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明天就是訂婚的日子。明天北離的各大媒體都會相繼駐守在這兩大財團的訂婚場地外,北離兩大年輕有為的總裁在同一天訂婚,該是多大的新聞,而他們的訂婚儀式和排場又有何不同,未婚妻哪個更加漂亮?那些八卦娛樂記者今晚就已經等候在外了,他們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而那一個細節卻可能恰恰是最大的亮點和獨家。
水果今晚和木雨一起睡,木雨終於要成為別人的未婚妻了,水果一邊為她高興,也為她擔心,畢竟她會不會幸福,隻有她自己清楚,即便那些擔心多過祝福,也隻能藏在她的心裏,一個連自己的幸福都無法把握的人,在這一刻,會顯得力不從心。
看了那天的節目嗎?沈木雨摸著水果的耳朵,她總是習慣摸著親近人的耳朵睡覺,連睡覺都會覺得安心些。
什麼節目?我已經很久沒看綜藝節目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水果沒有反應過來,她以為沈木雨在問她有沒有最近綜藝節目,他們總是喜歡在被窩裏邊看綜藝節目邊相互挖苦和模仿,有時候晚上睡不著,就會拿出那些看過的綜藝節目相互點評,有時候爭的麵紅耳刺不可開交。
算了,沒什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哀歎為何連說下去的勇氣的都沒有,她從來不是一個躲躲閃閃的人,甚至特別恨那些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讓別人的胃口吊在那裏的人,她喜歡直接坦蕩。對人亦是如此,愛憎分明,喜歡和不喜歡清清楚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恭維,可是現在,她變得連自己都不太認識,在麵對他,她沒有了以前的氣勢,放棄了很多該有的原則,甚至有些恨自己為何還要在訂婚的前夜想著他明天會穿什麼樣的衣服,給那個她帶什麼戒指,麵對來賓,如何介紹身邊的女人。他臉上那份笑容,已經不再為她而綻放,她嫉妒得發瘋。
我知道了,該死,怎麼都沒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什麼。對了,那隻荷蘭小豬,就在我身邊,隻是那些尋死覓活的粉絲們怎麼也想不到是個大活人,這世界就是那麼奇妙,你說是或許就是不是,而你說不是的時候,它偏偏告訴你是。木雨,他很愛你,我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我是否還有必要提醒你,但是,陸朝顏愛你比愛他自己多。看完那個節目,當晚,我哭了,誰都在笑,隻有我在哭,我知道,那個時候,隻有我陪你一起哭。
水果,別說了。她的眼淚順著眼角嘩得流了下來,水果知道,今晚,她會哭。沈木雨很少在她麵前哭的,這麼些年來,她很少因為什麼事情而輕易掉眼淚,沈父是個嚴厲的軍人,他總是用軍人的那一套要求沈木雨,包括流血不能流淚這樣的觀念也已經深入她的骨髓。
水果也跟著哭了起來,或許是因為不忍心看著沈木雨傷心,或許是因為陳良宇,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家庭。在轉瞬即逝的這些年,她已經很久沒有哭的這麼痛快了,每一次都是隱忍著落淚,兩個人抱在一起哭泣,或許更加能夠悲壯彼此的情懷吧。
木雨,如若不幸福,記得回來,你還有我。水果依舊是那句話,她拿紙巾給沈木雨擦幹眼淚,明天要穿婚紗,不能把眼睛哭腫了,那樣不好看了。水果邊給蜷縮在被中的木雨擦眼淚邊安慰她,或許是哭累了,沈木雨很快就睡著了,水果一夜未眠。
早上,水果起的很早,她已經提前去婚宴現場,檢查各個環節是否已經準備到位,接待早到親朋好友,去酒店把沈父沈母接了過去。
她已經梳洗完畢,隻等待化妝師過來,這時,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沈小姐,我想務必請你打開你的郵箱看了這封信件再出發。沒有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