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燈火通明,高聳雲霄的房屋中到處掛滿橫幅,迎接元旦的到來。三三兩兩的小販們推著冰糖葫蘆在偌大的城市來回轉悠,向遇見的每一個行人兜售著這些象征著吉祥的食物。
70年代的北離還是一座小城,那時候鋼鐵工業發達,這也迅速地讓北離從一座小城成長為如今的大都市,現今的北離第二產業所占的比重開始漸漸減少,而政府也在努力改變政策,促進第三產業的發展。依附港口的優越地理條件使得北離的出口更加便捷。於是從各地湧入大量外來人口,在這裏安家定居,結婚生子,把北離當成他們的第二故鄉。
“木雨,你希望留在北離嗎?”
“無所謂希望與否,也許會吧,畢竟來這裏有幾年了,隻是我更愛雪城,畢竟那是故鄉。”
“木雨,你知道嗎,在北離的這幾年,我經曆了很多,幸福或許對我來說多一些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很想念雪城,特別是在冬季。”
“或許這就是故鄉情節吧。水果,你看,在那邊。木雨興奮著指著街舞中心,彙聚了大量的觀眾,動感的音樂讓路上的行人都有想跳動的衝動。”
“天哪,今天人也太多了吧。水果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沈木雨拉著她到這裏來發瘋。而木雨來這裏看街舞總是會換上她花了很多個下午才買到的街舞衣服。”
看來今天又會大飽眼福咯。沈木雨加快腳步,鬆怕錯過任何一個環節。
街舞的中央有3個男孩在賣力地跳動著,帶著黃色鴨舌帽的那個在做,有節奏地用一隻手撐著稍顯瘦削的身體,而另外兩個則在激情地在跳著機械風格的,圍坐在地上的街舞愛好者跟隨著節奏開始舞動,人群裏大量8090後在不斷地為他們鼓掌。
“水果,利用你苗條的身材給妹妹開創一條通往前方的道路。”
“媽呀,這不是一般的困難,這裏不算是水泄不通,但也足以把罩壓縮成罩,別折磨我這個本就來自平原的女孩。”
“果然,大眾傳媒造就了一張比張韶剛還毒的嘴,非你莫屬沒有白看。沈木雨佩服的五體投地。”
“身材矮小的我們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為自卑,你看前麵那1米8的美女,以絕對的優勢擋住了我們目光的視線。”
“姐姐我也是1米65,曾經還是學校禮儀隊的領隊。”關鍵是跳街舞的那些家夥也沒有前麵這些長頸鹿觀眾那麼高啊,可是就硬生生把我們擋在了外麵,一點機會都沒有。
正當水果想往裏麵擠的時候,一個人從她身邊飛速跑過,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木雨就直追了過去,邊追邊喊,“抓賊啊。”
水果的包被搶了,人生第一次被搶,她有些不知所措,但看見沈木雨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過去,她才立刻反應過來。她跑了一會,忽然停了下來,心跳猛然加快,剛剛那個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難道是。不不不,一定是我太緊張了,不會的,不會的。
沈木雨氣喘籲籲,她的百米衝刺最終還是輸給了那個背影,而街舞現場的觀眾全然沒有發覺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們還是那麼興致盎然。
“水果,你沒事吧,沈木雨跑回頭,她知道自己追不到了。”
“沒事,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包就被搶了,算了。不過,我爸送給我的一個手鐲放在裏麵。”
“什麼?手鐲,那個不是你最寶貝的東西了,不行,我們現在去報警。”
“別去了,肯定找不回了,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可能這個手鐲不屬於我吧。”
“以前你不是拚了命也要保護那個手鐲的嗎?沈木雨覺得水果有些反常,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怕她受傷吧。”
“走吧,木雨,回去算了,這裏太亂了。”水果想立刻離開這裏,她有了一個恐懼的想法,隻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恩,那個手鐲。”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水果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這讓木雨有些不太習慣,她究竟怎麼了。
路旁光禿禿的樹枝上唰唰地落下幾片枯黃的樹葉,昏黃的路燈下,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上什麼話都說,他們各懷心事。
7歲那年,水果手上忽然多了一隻手鐲,古銅色的銀質手鐲下麵掛滿鈴鐺,這是水果兒時最寶貝的東西。水果說,那是他祖父的祖父傳下來的,隻傳女不傳男,而水果當時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她也因此擁有了這件傳家之寶。
水果曾說過,若有一天,她愛上了一個男孩,她會把這個手鐲交付給他,好好保存,等將來生了一個女兒,再繼續傳下去,這是一份幸運,也是一份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