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水果的生日。而在她生日當天,發生了一件讓她自己都萬分意外的事情。
木雨,你說,為什麼我要遇見他。
誰知道呢?我等了你一個小時,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坐在那裏吃東西,吃撐了還不能抱怨一下,要不是這件事,休想讓我饒了你。沈木雨摸了摸躺在一旁的水果,歎了一聲氣。
他變了,實在變化太大了,要不是因為對他的背影如此熟悉,我絕對不會認出他來。其實水果清楚的知道那個幹淨整潔的陳良宇早已不屬於他。
她遇見了陳良宇,更令她意外的是,身上全是淤青。水果當時正在魚嘴百貨買鞋子,走出百貨大門的時候,便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急急忙忙走向一個小巷,她悄悄跟過去,永遠不會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陳良宇的身上,那麼老實樸質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躲在牆角吸白粉。而陳良宇怎麼也會在北離,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如果說世界末日對於水果的威懾力是頂級風暴的話,那麼這件事對於她來說,比世界末日的到來還要驚恐萬分。她並沒有走向前去阻止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彼此,隻是跟蹤去了他住的地方,一間簡單的平房,而後悄悄地離開。
可水果不知道的是沈木雨今晚所遇見的人,是她連想象都不能想象的。沈木雨什麼都沒有說,他們背對著睡,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水果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沈木雨這,他們總是擠在一張床上,這是女人之間的對話,也是女人之間獨有的行為,是男人之間無法理解得彼此撫慰心靈的接口。
夏日清晨格外舒爽,若醒得早,沈木雨會穿上運動衣去公園跑跑步。
水果,我上班去了,你自己弄早餐。這樣的對話總是可以讓水果睡得更加香甜,她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家,她自己的那個家早已四分五裂,母親自從搬到北離就開始日夜不休的打牌,用這樣的方式打發時間,而自己每晚都去酒吧駐唱,從一個場子跑到另一個,隻為掙到更多的錢,讓自己和母親有一個安定的家。
穿8厘米的高跟鞋上班,是一種折磨,可沈木雨似乎已經漸漸適應。
木雨,梅總要你去下她辦公室。小馬哥頂著一頭剛用啫喱噴得比麻花還糾結的頭發,身上的香水味可以熏死半頭牛。花襯衣隨著那碩大的嘴唇抖動而變得褶皺起來。
好的,我知道了。沈木雨又開始猜測,這巫婆不會又說要我去把策劃給拿回去重做吧,一大清早就遭這罪,到底是得罪哪門子神了。
你還站在這幹嘛?木雨剛發了一下呆,全然沒有注意馬全勝依舊站在自己身邊。
哦,那個,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馬全勝支支吾吾地說出這句連自己都懷疑真實性的話語。
可能沒時間,下次吧。謝了啊,麻煩你先出去,我還有事情。沈木雨果斷地拒絕了,她很討厭這種娘裏娘氣的中性人,連性別的判別都有困難,還說請女人吃飯。不過馬全勝在公司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實際上是她的上司,像這種通知的事情本非他做的,那麼目的也就是顯然了。
沈木雨推開老巫婆的門,每天要麵對一張這樣堆滿胭脂還不會笑的臉,是一種勇氣。
梅總,有什麼事?
今晚,雪木巴黎的老總宴請北離各大公司的上層去參加他們公司的慶典,據說會來很多外國人,你陪同我一起。公司已經給你準備了晚禮服,過下會拿過來給你試下尺寸。
恩,好的,梅總,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回辦公室。
像這樣的宴會,沈木雨總是會陪同前往,可能是她熟悉法語且形象不錯,公司總是在形象工程方麵做得很到位,不然也不要上班還要穿8厘米的高跟鞋。老巫婆這幾天心情看來不錯,至少今天臉上的胭脂打得開始有些不再那麼難看了,在平時看來,還以為臉上擦了一層紅粉。據說一套化妝品就上六位數,還是什麼的品牌,隻能說這化妝品的市場因為有了這些年歲雖老卻又舍不得老去的中年女人而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