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垮得迅速。
樹倒猢猻散。
以前一直會對白月潔噓寒問暖送禮送花的人,就在白氏出事之後,走得一幹二淨。
白月潔從前一直都看不上這些人送的禮物。
盡管名貴,可目的性都太強了,充滿了市儈的氣息。
可現在,一切都沒有的時候,白月潔才知道,有那麼多人巴結討好,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說明了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是有所利用價值的。
可怕的是當你沒了價值,你就什麼都不是。
白月潔再一次坐在病房裏精神恍惚。
明明她還活著,卻如同行屍走肉。
柳叔已經被審判,因為涉嫌走私跟殺人,並且是為主犯,被判處死刑。
而其他的人因為是從犯,分別被判了十年到無期徒刑不等。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白月潔的心情毫無波動。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似乎她對這些人的感情似乎並不是那麼深。
不深到他們都死了,她都哭不出來。
沒有眼淚,沒有悲傷,甚至於都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她現在剩下的反應就隻有,發呆。
白正源被處刑的時候,她看著窗外發呆了一天。
行刑時間是清晨六點。
她在窗邊枯坐了一夜之後,忽然心跳了一下。
就在不遠處的床邊,仿佛有人正在看著她。
白月潔怔怔然回頭看了一眼,麻木喊了聲:“爸爸。”
空氣之中,沒有任何的回應。
白月潔看著床頭櫃許久許久,才重新看向了窗外。
天空已經亮透,初晨的陽光穿透雲層,小鳥展翅高飛,啼叫的聲音悅耳。
白月潔眯著眼睛朝著那鳥兒看去。
那是她窮極一生,都追求不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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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濂結束了手裏的案子,被局裏提拔成了大隊隊長,一高興,把一大幫兄弟都吆喝出來喝個痛快。
就在晚上喝得正嗨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基於禮貌,高濂很快就將電話接了起來,“你好。”
“哈嘍高警官,還記得我嗎?”流利的普通話,可依然隱約能夠聽得出來有點外國人的口音。
盡管這樣的口音非常不明顯。
可高濂聽到這聲音,卻是霎時間頭皮發炸,道:“你打錯了。”
“噶?”東方軒雅看見被掛斷的電話,有些懵,看向了一旁的施媚,“他說我打錯了。”
施媚挽唇輕笑,“你猜呢?”
“哼,他躲我呢!”東方軒雅有些生氣,“不就是睡了他一晚嗎,我要的又不是很多,為什麼要躲著我!”
國內到達的出口不少人,聽到這話都朝著東方軒雅看去。
施媚默默拉著行李離她遠一點。
東方軒雅以為她隻是走到了一邊去,自然跟上,道:“他明明這麼厲害,一點都不辛苦,明明他也很開心,憑什麼要躲著我?夏國男人真奇怪!”
施媚的臉都紅了,低聲道:“這種話回家再說吧。”
“噶?”東方軒雅看了看周圍,麵對周圍傳來的目光,還對著他們燦爛一笑。
東方軒雅無意間一個回頭,‘咦’一聲,“你男朋友來接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