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醫生麵上越發扭曲,忽地一個健步上前去,手從旁邊已經消毒完畢的手術刀盤裏拿出了鋒利的刀片,他轉身將刀片抵在了施媚的脖子上,大喝:“不許動!”
眾人全副警戒,高濂臉色微白,立即喊道:“別動!”
費爾醫生見有效果,當即打鐵趁熱,大聲喊道:“走開,讓我走,不然我就捅進去!”
鋒利的刀片,已經有些許沒入了施媚的脖頸肌膚上。
施媚霎時清醒了不少。
偏偏她又無法看到那究竟是什麼刀子,隻能感受到那刺刺的疼,可能會是細節手術刀。
這刀不大,可卻非常鋒利。
高濂大聲喝道:“你不要衝動!”隨即大喝,“讓開!”
周圍的武裝特警很快往後退了退。
費爾醫生又道:“讓開,讓我出去!”
高濂下意識看向了施媚。
相對比周圍的各種緊張,施媚此時顯得非常淡定。
高濂接觸到她的眼神,咬牙,道:“都讓開!”
費爾醫生的冷汗已經滴到了施媚的臉上,他一隻手握著手術刀,一隻手推著病床,道:“你們要是敢靠近,我不知道我手會不會抖,我的手抖了,就會捅進去。”
刀片已經沒入了一半,鮮血汩汩往下流。
施媚脖子下的枕頭已經被鮮血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高濂臉色越發白了,喝道:“都讓開!”
施媚注意力有些無法集中,雖然脖子很疼,但她被打了麻藥,困意很快就讓她有些恍惚了,她說道:“讓開吧,我還不想死,你別抖,我害怕。”
話是這麼說,可她那昏昏欲睡又滿臉不耐的模樣,又哪裏有什麼害怕的樣子?
費爾再一次被她的反應所驚愕到,手忍不住放輕了許多。
真是個特別的女孩。
這樣的人,如果能夠做朋友,也是不錯的。
可惜了。
費爾收回目光,警惕地看著周圍,慢慢地,將病床推了出去。
警察特警都為他讓開了一條道,就這麼,施媚迷迷糊糊被推了出去。
費爾動作不敢慢,他快步往前走,因為怕被突然襲擊,還轉到了麵對他們的方向,隻是手上的刀依然在施媚的脖子上。
施媚的臉色越來越白,枕頭上的血越來越多,她上半身下的被褥已經被鮮血染紅。
她皺起眉來,道:“別捅了,你的一億真的要飛了……”
聲音有些虛弱,費爾恍然驚醒。
看到她這個出血量,嚇了一跳,低罵一聲:“shit!”
施媚覺得自己的脾氣可以說是非常好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能毫無波動不罵人。
當然,如果脖子上流血的感覺再不那麼明顯一點就好了。
施媚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冷。
原以為她會慢慢就睡著,可誰曾想,隨著時間推移,她不僅沒能睡著,還意識越來越清醒。
見鬼……
費爾醫生看見施媚這模樣,惋惜道:“再不輸血,你要死了。”
施媚:“……”
還不是你害的!
施媚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慢了。
這就是,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