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姻，其實隨時可以結束。”
“但我必須問你，如果她嫁給你，你能保證給她像現在這樣，簡單快樂的環境嗎？”
“她或許願意嫁給你，但，你還沒長大，你給不了她現在的生活。”
他有家人，有親戚，有朋友。
施媚不僅是個傻子，還離過婚。
這樣的壓力，林珩解決不了，施媚也承受不了。
他們不合適。
林珩聽著時令衍的這些話，臉色愈漸白了，下意識反駁道：“你不試試看你怎麼知道，她的世界其實很單純，有我就夠了！”
時令衍忽然輕笑了一聲，“那是以前。”
以前的施媚，陰鬱內向，重度抑鬱症好幾次自殺未遂。
這些都是在林珩離開之後發現的。
曾經林珩是她的整個世界。
可現在的施媚，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也是，隻要你給我時間！”林珩看著時令衍，捏緊了拳頭，“你以為，她就有那麼喜歡你嗎，還不是因為你跟她相處的時間多了，而且你占得了先機，所以她才會這麼依賴你。”
時令衍輕笑，“說得對，就像是她當年依賴你那樣，是嗎？”
林珩：“……”
心口悶悶一疼。
當年，施媚孤僻一人。
是他強硬要進入她的世界。
後來，他成了她的唯一，他卻出了國，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
現在，她生活裏有了另外一個唯一，他卻又想把她搶回來。
這對她真的公平嗎？
轉頭去看施媚，施媚已經重新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像一隻粉紅色的小豬豬。
時令衍眯著眼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緩聲道：“你對她，是喜歡，還是想要補償，你自己先捋清楚，我不反對你追求她，也不反對你娶她，但如果她跟了你不開心不快樂，那還不如在我身邊當個孩子。”
林珩有些艱難別開眼，看著時令衍，道：“你把她當孩子，她把你當丈夫。”
“她根本不懂什麼叫丈夫，”時令衍彈了一下煙灰，“別人教她什麼，她就學什麼。”
“是嗎，”林珩笑了笑，“她懂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時令衍下意識看了眼像是在熟睡的施媚，沒有說話。
林珩繼續道：“等著瞧吧，我會給她一個很好的生存環境，我會照顧好她的，先走了，告辭。”
時令衍微微頜首，沒有再說話。
施媚頭靠在沙發扶手上，小嘴微張，發出細微的鼾聲。
時令衍莞爾，“小豬。”
想將她的頭扶著讓她睡好，可剛剛挪動了她一下，施媚就醒了過來。
施媚睡眼朦朧，看了看周圍，“他走了啊？”
“走了，”時令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起床，回家。”
“哦。”施媚爬起來，嘴巴撅得高高的，道：“聖誕節要到了哦，別的小朋友都可以去看煙花，老公，你帶我去看煙花吧。”
時令衍微微一頓，旋即道：“誰跟你說的？”
“書裏都這麼寫的。”
“你看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書，”時令衍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以後不許看了。”
施媚嘴巴撅得更高了，看著時令衍寬厚的背，直接跳了上去，喊道：“那你帶我去看煙花嗎？我還要吃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