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媚昏昏沉沉間，聽到這麼一句話，登時清醒了許多。
這麼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嘩然潑到了她的心上，涼了個徹底。
時令衍沒有察覺到她一瞬的僵硬。
直接把門甩上，時令衍上了駕駛室，踩下油門直線狂飆。
施媚難受得快吐了，眼淚無意識順著臉頰淌下來，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是：這藥，真他媽猛！
醒來的時候，難聞的消毒水味湧入鼻尖。
施媚覺得渾身都沉得慌。
動了動身子，四肢僵硬，酸軟無力。
看見施媚醒了，時令衍悄然鬆了口氣。
從一旁站起身，合上電腦，伸手按了床頭鈴。
時令衍身上的衣服很顯然已經換了一套，身上透著一股跟醫院格格不入的淡淡皂香。
隻是，脖子上那一塊看起來猙獰的咬痕，遮掩不住。
除了那咬痕之外，還有一處淡紫色的痕跡。
也是她弄的。
時令衍見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道：“還好？”
施媚張了張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滿臉的委屈。
小可愛往昔紅潤的臉龐，此時有些蒼白，可此時做出這樣的動作，跟平時卻是一模一樣的。
時令衍不知怎地，竟然有些失望。
小傻子到底隻是小傻子。
不久前那火熱的舉動，恐怕隻是本能而已。
隻是那本能，實在是有點巧。
是巧合吧？
須臾，時令衍便壓下心中那微妙的小情緒，問：“口渴？”
施媚乖巧點了點頭，努力抬了一下手，想要撐起自己坐起來。
可是掙紮了一下，最終以失敗告終。
時令衍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才慢慢走來，把她攙扶起來，把水送到她的嘴邊去。
施媚咕嚕咕嚕把水喝完了，接著，張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他，聲音軟糯，“老公，我想尿尿。”
時令衍：“……”
唔。
這次的尿尿，應該隻是單純的上個廁所而已吧？
時令衍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剛剛她攀在他身上用力磨蹭，低頭嗚咽的模樣。
心裏莫名有些發虛，一種褻瀆了未成年少女的罪惡感，讓時令衍幾乎無地自容。
趕緊把杯子放下，時令衍道：“急嗎？”
“尿褲子了！”
時令衍看了看她還在掛水的手，糾結了一下，還是把那藥水袋拎起來，一手扶著她，道：“走吧。”
施媚穩穩抱住他的手臂，眸光微微深諳。
身上提不起一點力氣，渾身發麻，身上除了麻，再沒其他感覺。
小心爬起來，可腳下有些虛浮無力，施媚一下床，就歪歪地倒在了他身上。
媽的……
這臭男人，該不會真找別的男人來對付她吧？
施媚心裏突然跟梗了一根刺一樣。
捏住時令衍的手微微用力，施媚抬眼張著濕漉漉的眼睛，“老公，沒力氣了。”
時令衍呼了口氣，“那你等一下，我去叫護士。”
“嗚嗚嗚，”施媚突然就哭了，往他身上一撲，喊道：“不要，老公，施媚怕怕。”
時令衍心坎都軟了，低眼看著她的小腦袋，安慰道：“不怕，壞人會付出代價的。”
“施媚不要被別人脫光光！”
“乖，是護士姐姐脫的，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