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名字不曾走進璀璨的史書裏

我目睹他們漫長的足跡

在遠古的年代,留下輝煌。

是的,在遠古,那植被茂盛的土地上

他們辛勤地在河岸耕作

他們開采,卻從來就不知道

縱情與奴役的滋味

而就像獨裁的君主一樣

他們肆意狂歡痛飲

春天來時,播種著愛的種子

他們尊崇君主,信仰上帝

之後,無怨無悔

靜靜擁抱著大地安眠

我的先祖們啊!

你們的思想和意誌鼓舞了我

雖然,我的內在是單薄的

你卻賜予我珍愛,讓我感到心安

每當歡樂伴隨著花冠向我招手

我總是想到你為生存做出的抗爭

為此我還應該奢求太多嗎?

每當我疲憊地與情欲爭鬥

你陶冶了我並拯救了我的靈魂

世上的邪惡並非可怕

甚至邪惡本身

可怕的是自己的欲念

我的祖先們,夢中與你相約

失魂落魄並深感敬畏

像是離開了出生的地方

感覺自己背離了你

現在讓我以歡快的旋律

暢敘夏日的豐收;

詩人應該歌唱

我的每一首詩

都以飽滿的情緒

呼喚暴風雨中洶湧的浪潮

召喚奔流而下的時光。

而那夜鶯的啼唱,熾熱的火花

還有森林中一絲絲的歎息

都是你們推著的馬車,拉動的田犁

世世代代,靜靜哼唱走過。

夢幻與人世

但願我力大無邊

能統領國度並差使臣民

修築堅固的堡壘

將災難遠遠隔離出去。

但願我的宴席永遠盛開

讓饑餓的朋友成為座上賓

少年人樂觀而勇敢

大家都率真而爽朗

永遠歌頌珍貴的生命。

如果我是英勇的戰士

讓命運給我戰馬和利劍

讓我與一個頑強的敵人決鬥

假使我奮戰

我會從戰場上凱旋而歸

激烈的場麵前仆後繼

我不在乎英雄榜上的殊榮

因為,落魄的人終有飛黃騰達的時候

即便小憩偶爾也會是酣暢的。

然而,我並不是夢裏的那個人

我舞動文字替代矛戈

在詩的競技中,拿起盾牌

剩下的時日,則換上一件便衣。

是的,但願我能站在太陽上高歌

然而卻棲居於家中

在這裏,記憶總像夜鶯般歌唱著。

啊!當胸有成竹,旋律悅耳

溪穀裏的歌聲高傳上來

路人聽了都讚不絕口。

吟唱的人

麵對爐火前的粗鐵

拿起鐵槌,我想鍛造你!

即使挫斷幾處,也不覺得心痛,

因為,我堅信你是塊好材料。

在辛勤汗水的鍛煉曆程中,

你由礦石熔鑄為一塊塊礦鐵,

就像緊箍著愛人的腰

我緊握著那鐵槌,

渴望在腦海裏激起震蕩。

鐵砧在薄暮的傍晚

我的年輕歲月將逝

讓我們縱情地歡唱吧!

叮當聲敲得好響啊!像回家的孩子

扯開喉嚨輕脆的演唱。

可是在那天助的冶煉場裏

學習吟唱的孩子隻能埋頭苦幹

當火花飛濺在肌膚上

也能麵帶微笑地對待。

琴手

1

林野裏長滿綠色的苔蘚

我是年輕快樂的提琴手

在森林裏四處遊蕩

我以少女的金發為弦

豔麗的紅玫瑰就是一把提琴。

那個夜晚我不經意步入了翠綠的莊園

少男少女正聚攏著跳舞狂歡

田野到處是歡快的氣息

我隨心所欲興奮地拉著提琴。

啊!我的雙眼熾熱、臉頰緋紅

隨著節奏起伏,那少女的胸衣此起彼伏

通宵舞蹈,我是年輕快樂的提琴手

在河岸與草原上狂喜歡歌。

2

叢林的小道上,我縱情彈奏

曠野和田園裏,處處掀起一陣狂喜

讓黯夜裏鬆林的芬芳

讓陽光下苜蓿的清香

跟隨我的歌聲飄落城鎮的街頭!

這陰冷幽暗的屋子,藏有多少呆滯的心情

人為禁令將自然與熱情隔絕開來

當夏日酣暢活躍之時,又有誰不知道自由的可貴?

讓我盡情地為你歌唱吧!

無論在低矮的屋子或輝煌的宮殿

那些無知的女人總是嘲弄地說:

“多麼幼稚的土撥鼠!”

即使聽到我也會用歡快的語調回答。

分別

幽黯的樹林裏

交彙的岔路間

傳來低沉的聖歌,

在山脊的後麵

像蜜蜂一樣嗡嗡叫

嘩啦嘩啦往下流。

曠野裏,雪橇掃過地麵

緊繃的絞索架在絞盤上

發出哢哢的聲音來;

菅茅堆裏,麻鷸正安眠

野鴨棲息在

鏡子一般明亮的湖中。

多想好好地珍惜

這夢幻裏美好的陽光與歌聲

與那完整無缺的記憶啊!

夜晚如此漫長

我們想著想著便睡去了。

多麼想去掌握住

四月裏季節的芬芳

帶著你同去旅行

回到久違的家園!

我跟隨著淙淙溪流前行

沙岸上棲息著燕群

雲雀也在那兒築巢

岩崖高高地突起。

而那平靜祥和的溪穀

布魯貝克河濱裏挺拔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