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中的佳麗一伊瑪果(2)(2 / 3)

“謝謝你!同誌!”維德的聲音說。他是習慣性地稱他的身體為同誌。因為他和他的身體處在極和諧的狀況下。

在他把身體伸展到滿意的程度後,他注意到桌上的一封信。從自然情況來看,這封信躺在那裏已經很久。這是石女士寫來的一封信。

“你這邪惡的人,魏斯夫人並不需要在他人麵前低下頭。我會立刻趕來此地,斥罵你一番。”

“準備好防衛。”

“我不知道你竟是這樣讓人不愉快的人。”她一開始就突擊,“坐在被告的椅上,自己反省吧。”

“你要向主任要什麼?”

“通奸。”

“你再以較理性的語言解釋一遍。”

“理性的語言就是我們說的,這是我的意思。不須再解釋或翻譯--”

“她破壞了婚姻--”

“我親愛的先生,我必須嚴肅地與你談一談。”

“因為這牽涉一個沒有瑕疵女人的名節,我深切相信我必須喚醒你的良知:你們有沒有訂過婚?”

維德精神抖擻地拔掉這像劍的語言。他沒有回答。

“你在想什麼?”

“是不是有些愛情的證據,比如說訂婚或和訂婚差不多的儀式。這些至少會使你的結論正確一點--甚至一個愛的諾言?盟約?一個表征?一個吻?我怎麼知道,任何事都可以。”

維德再次打起精神閃掉劍擊。“沒有!沒有!沒有!”

“你完全想錯方向,隻有交談過兩三句完全沒有意義的話。我正巧坐在她桌旁,我們一起從花園中拔了一些草,她唱了一首歌,如此而已。”

“或你們有信件往來?”

“一封信也沒有。”

“我擺不下我的尊嚴,另一方麵她也很小心。女人常會忘情於魚雁往還中。而且她們從不忘記她們所寫的。”

“是呀!那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必須幫幫我這顆貧乏的腦袋來理解你倆之間的事。”

突然地,他變了臉。他的表情變成奇怪,深沉,好像見到鬼一樣。

“一個在遙遠夢鄉的非常私密性的會麵。”他的聲音顫抖。

“很抱歉,我一直和你針鋒相對,但我也從主任夫人那裏聽了一些事。而她是從不說謊--”

“我也不說謊呀!”

“再回來說說私密性的會麵,我不是說肉體的接觸。”

一點也沒注意維德的表情,她搬動她的椅子,聽到這句話之後,她立刻抬起頭來瞪著他。“不是肉體的接觸,我希望你不是說……我怎能了解這些事?”

“你的了解是正確的。這是靈魂和靈魂的結合!你冷靜一點!我是正常的。我對四周的觀察和其他人一樣敏銳。你為什麼有不信任的眼光?你相信人腦中空無一物會想得更多,還是飽學之士會想得更多?我的意思是指看到的幻象。”

“你相信幻象?”她像控訴似的大叫。

“像每一件事,比如你會有夢想,回憶,愛情的憧憬。在藝術家的心中閃電似浮現的意象。這些不都是幻象嗎?”

“請不要詭辯,說正經的,回憶或藝術創作中,當事者仍很清楚他們的對象是幻象。”

“我是很清楚。”

“感謝神!你讓我鬆了一口氣,剛才你那樣說,差點讓我以為你所說的幻象會影響你的生活和行動。”

“事實上,這就是我正在做的,我是受幻象影響的。”

“不!你不可這樣做!”她大叫禁止他。

他向她鞠躬。“F我很抱歉,但我已經做了。”

“但,這是瘋狂!”她大叫。

維德笑著說:“什麼是瘋狂,告訴我?什麼?外在和內在的經驗中,我更珍惜內在的經驗。我使自己變成內在經驗所左右的人--意識?神?還有瘋狂。當一個人在內在經驗中受神或意識控製時是瘋狂嗎?”

她震驚了,一會兒之後,他的話語錘打著她的胸膛,但維德仍不願放棄,再接再厲地講下去:“惟一的不同是有人很清楚,但有些人迷迷糊糊不清不楚地盲日追隨幻象。我必須看得很確切,像畫聖母升天圖的畫家一樣的確切才行。‘上帝的手指’、‘神的眼睛’、‘大自然的聲音’‘命運的招手’--我怎能處理這些被肢解的四分五裂的博物館?不論如何,我要全部的麵貌。”

“沒有勇氣,沒有膽量,”她失望地歎氣,“你明明是在搪塞責任。這種精密、高深的想法,你比我這弱女人的腦筋強一百倍。在這範疇裏,我不要有任何的牽扯。我對你的決定很遺憾,為你感到悲傷。”

維德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最最崇高的朋友,這是真的。你從來不了解我,你也從不讓你自己明白我好意的暗示。為了證明索伊達和我有約在先。承認吧!你仍是有結婚、不結婚的那種想法--認為我摒棄人生的幸福是因為我害怕婚姻,看看你,你竟然在點頭哩!”

“這是現在還無法看出來的。”她用比較和緩的語氣說。

“不!我真的懦弱、膽怯,因為無法作決定就是膽怯,是意識上的膽怯。但我自己再也無法忍受了,我無法忍受你錯誤的眼光。因此,我要告訴你我辯證的方法。你準備好了嗎?”

“我對什麼事情都準備好了。”她低下頭,喃喃地說。

“我不必假裝,但是談這個題目對我是很痛苦。而且我也不明白喚醒一些老故事會有什麼好處。同時--若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