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憶血腥屠殺(1 / 2)

她又忽然睜大眼睛說:“你殺了我爸爸好嗎?他總是虐待媽媽,有時償還不起賭資,他就叫媽媽陪那些男人睡覺。媽媽開始不肯,後來挨打不過就屈從了。”我這才明白,那個抱青瓜的女人,為何身體有那麼多淤傷。

“現在常有陌生的男人去我家裏,媽媽最擔心的是我,所以我要是再回家,她寧願掐死我,也不會讓那些……”說到這,她哽咽住了,眼圈紅紅的卻沒讓眼淚落下。

我問女孩,為什麼是我?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抽噎著說:“他們說你是殺手,是這個鎮上殺人最多的男人。”我告訴女孩,我沒殺過這個鎮上的任何人。“可你是好人,他們是壞人,你還給過我媽媽雙倍的菜錢。”

我把一個幹果仁兒放到嘴裏,使勁地嚼著果實,並生硬地對她說:“那不是無償的,給你媽媽雙倍的瑞爾,是我當時想要她上床。”

女孩不說話了,又垂下頭,隻是落淚。我覺得自己不該對一個可憐的孩子用這麼刻薄的表態,就緩和了語氣說:“我不是殺手,鎮上的男人們敬畏我,是因為我當兵時殺過太多人,而且我也常慷慨地請他們喝酒。”

女孩止住了哭泣,抬頭對我眨了一下濕潤的大眼睛。“你是軍人嗎?”也許是女孩梨花帶雨的麵容楚楚動人,她天真的可愛,打動了我內心的傾訴之情。

屋外和昨夜一樣,繼續的電閃雷鳴,我對女孩講述了很多自己的過去。

從我在越南流浪,被礦主抓去做奴隸,而後漂泊到泰國,十七歲加入當地政府秘密組織的雇傭兵團。槍林彈雨的日子,一過就是六年。我殺過很多恐怖武裝份子,也單獨執行過殺西方特工的任務。

我一直覺得那些人是恐怖的,該殺的,直到後來,直轄我們的軍備部政見不合,分成兩派。一派積極加強正規軍力,另一派秘密組建地下雇傭兵與之抗衡。

上級用傭兵組織鏟除異己,或執行見不得光的政治命令,一旦事件敗露,執行任務的傭兵就會被扣上恐怖份子的帽子,由正規軍剿殺。

在一次行動中,我們接到命令,負責清剿交界處的恐怖分子。可到了之後我才知道,那是搗毀各國流民形成的村落,有很多像你這麼大的孩子被戕害。你知道中國嗎?日本兵在南京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當時的場麵和那是一樣的獸行。

你可以站在村落中央,肆意向周圍掃射,向一切長有兩條腿的活物開槍,隻要目標不是穿著相同製服。村民們的眼睛、咽喉、心髒、小腹,被匕首紮得到處是烏血的窟窿。

當時我的小組有八個人,搜索時發現草垛裏躲著兩個十歲大的女孩。他們把她倆的衣服扒光,七個人不停地施暴。

看到當時的慘像,我吐了一地。有兩個隊員過來拉我,要我也去奸淫其中一個,而那兩個女孩下體冒血,已經被摧殘得奄奄一息。

憤怒使我的手不自覺地拔出匕首,割斷一個隊員的喉管,我又用手槍射死三個隊員,另外三個見事不好,立刻把我撲倒,我們撕殺在一起。

我當時受了震撼人心的刺激,腦中一片混亂,憤怒使我拔了身上的手雷引擎,要與他們同歸於盡。他們三個人見狀,抽身就跑,其中兩個並肩跑得很快,被我扔出去的手雷炸死,還有一個是我揀起地上的手槍後射殺的。

周圍的士兵聽到爆炸聲,都向我這裏圍攏過來。我拚了命向叢林裏跑,後麵槍響不斷。子彈鳴嘯著從我身邊擦過,身旁的枝葉被打得四碎亂濺,迸到我胳膊和臉上。我感覺有兩顆子彈傷到了我,一顆擦破耳朵,還有一顆擦破肩頭。隻要當時跑偏兩公分,我的生命就沒有了。

從那以後,我逃亡到柬埔寨,從金邊偷偷爬上運煤的火車,到達布雷特莫後,又走路到了耶森,從那裏上了戈公島,在這個無名小鎮上,一住就是五年。

斬加倫市有一個地下軍火組織,每次接貨,他們都支付很多瑞爾,要我去協助保護交易現場。但我現在不參與那些了。

現在,每年八月份,我都坐船去克羅澤群島,和當地的土著做些貿易,賺足一年的花銷。

女孩聽得有些忘神,我用匕首削下一塊臘肉遞給她。她接過後說:“你胸前的十字刀疤,是和三個隊員搏鬥時留下的嗎?”我點了點頭,問是不是她媽媽告訴的她,我那道怪狀傷疤。她也點了點頭。我告訴女孩去睡,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坐著。

壁爐裏的火光一閃一閃,影子在牆上跳動著。我望著熟睡的蘆雅,又看到窗外急驟的暴雨,想象這次出海的情景,希望在航行中,這樣糟糕的天氣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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