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熊貓吸收冰竹的陰冷寒氣速度並不是特別快,所以羅烈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逍遙閣的人問罪,來搭救他,會發現的,從而被搶走熊貓。
不說熊貓來曆神奇,單純就這種可愛樣子,便讓羅烈很喜歡。
是以他不停的到入口處查看一下。
門一直都是關閉的。
這特製的門,內外隔音太好的,哪怕裏麵聲音再大,外麵也聽不到,同樣外麵的聲音,裏麵也聽不到,所以羅烈並不知道外麵是否有事情發生。
他隻希望暫時沒人來打擾就好。
故而門關閉著,是他希望看到的,當即重新返回。
約莫兩三個小時之後,這裏的變化就大了。
首先,陰寒程度驟減,連羅烈拿著滿是裂紋的三昧真火珠都感覺不到半點寒意。
其次,冰竹也不知到底真名是什麼,又是怎樣的寶物,隨著陰冷寒氣被吸收,而且是過度吸收,冰竹看上去有些枯萎的樣子。
再者,那栽種冰竹的土壤綻放出來的七彩光芒已經格外的強盛,都有點點刺眼,仿佛裏麵蘊含著驚人的能量似得。
最後,熊貓那圓滾滾的皮球樣子終於發生了改變,肚皮縮小了將近一半,即便這樣看上去也很胖了。
羅烈能透過妖環微妙的察覺到熊貓正在緩慢的蘇醒中。
這種蘇醒是身體機能的全麵複蘇。
甚至他有種比較匪夷所思的感應,好像熊貓之前吃的冰竹正伴隨著陰冷寒氣的吸收在被消化,同時也是洗禮其身軀,為其打造一副非常不一般的身體。
畢竟,無論人也好,妖獸也罷,想要成聖,基礎條件永遠都是身體。
時間如水。
熊貓完全複蘇的過程並不是那麼短暫。
蹲在一旁觀看的羅烈,看著看著,目光不由自主的轉移到那逐步枯萎的冰竹上麵。
每一根冰竹內都有一縷陰冷寒氣溢出,彙聚在一起,好似一條氣之河流,進入熊貓之口。
也不知怎的,就這麼看了幾眼,羅烈的目光就移不開了,他仿佛看到那氣之河流內有山,有海,有雲,有天,有日月。
一種莫名的感悟爬上心頭。
羅烈的頭腦變得無比的空明清新,低頭看看熊貓,不知怎的,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長江黃河,嘴裏喃喃自語的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黃河之水天上來。”
“水,天上來。”
“天庭。”
他那本是清晰透明的好似水晶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方才看到的那副透著洪荒氣息的畫麵,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探入破碎的天庭中。
那隻手從天而降,似乎化作了水。
“天地大勢之水勢!”
羅烈猛然間明白過來,那哪裏是一隻手,而是天地大勢之水勢,且是將水勢升華到一個匪夷所思地步的展現。
達到驚人高度之後,天地間一切水都盡歸我所掌控,心之所至,水之所至。
水?
水勢!
若是沒有經曆過山勢的話,羅烈絕對不會有這般的感悟,更加不會有更深層次的領悟。
恰恰是經曆過參悟出山勢,掌握山勢,才令他如今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來的畫麵,不再是一隻手,而是一道水,是水勢。
他的精神也仿佛被那水滾滾而動,探入破碎天庭的畫麵所震撼,更是被牽引的似是站在這水流之中。
水之湍急,水之沉穩,水之變化,水之柔等等都被他完全的體會出來。
水之大,如海,如天。
水可映照日月星辰,天地之秘。
那不正是有容乃大麼。
越想,羅烈的感悟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