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滿懷氣憤,奔出乾坤界一頭紮到人界,結果出來她就後悔了,因為她離開了乾坤界的庇護竟無法變人,隻能是一隻兔子。
忐忑不安的走在荒郊野.外,忽然身後傳來危險的氣息,回頭一看竟是一隻獵犬。緋月嚇壞了,她可不想變成食物進了狗的肚子,於是撒開爪子拚命的奔跑。她慌不擇路,沒命的向前,不時的頻頻回頭,猛然間額頭一痛,她成了“守株待兔”裏的那隻兔子,華麗麗的撞暈了……
緋月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是頭上的劇痛提醒她還活著,睜開眼,看見一個月輝般出塵的男人端坐於書桌前,一身似雪的白衣,纖塵不染,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隨意的束在腦後,微側的容顏,挺挺的鼻梁,輪廓分明的淡粉色的唇、潭水般深澈的眼眸,偶有幾縷略短的發絲順著男子臉上漂亮的輪廓垂下,形成一副令人屏息讚歎的畫麵。而自己正是窩在這個極品美男的懷中……
“嗯?你醒了?粉紅色的兔子,真少見,幸好大黃沒有傷害你。”他的聲音好溫柔,好好聽,就像溫泉般讓人舒服。
緋月張了張嘴,沒敢發出聲音,她怕把他嚇死。
“少爺,開飯了。”一個婢女進門輕聲說道。
“嗯!”男子隻是嗯了一聲,並沒有起身。那婢女走上前推動椅子,出了門。這時緋月才發現他們坐著的竟是個輪椅,她心中一痛,這麼美的人怎麼會是個殘疾呢?
來到飯廳,緋月打量四周,看來這是個大家庭,飯桌特別大,能坐下十幾個人。
不消片刻,呼呼啦啦的上來一群人,把桌子圍滿。緋月發現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和抱著自己的人有幾分相像,不知是父子還是兄弟。他的一左一右坐著兩個美貌婦人,婦人旁邊是孩子,左邊三個女孩,右邊三個男孩。分的夠明確的。
“晨,身.體怎麼樣了?”那中年男子關心的問著。
“大哥,我沒事,老.毛病了。”原來救了緋月的人叫晨,與那個中年男人是兄弟。
“嗯,沒事就好。”
“大哥……”晨欲言又止,麵上有淡淡的紅.暈,他飛快的掃了一眼那兩位婦人,然後低頭不語,默默的吃飯。
吃晚飯,晨被送回房間,他塞給緋月一根胡蘿卜,雖然不愛吃,但是餓極了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你知道嗎?我很愛大哥。”晨幽幽的說道。
緋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嚇得噎到,趕緊把頭插.進茶杯痛飲一番。然後抬起頭,凝視著他。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晨的話裏充滿悲涼,他停頓了一下抱起緋月,又說道:“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但是花,深愛著葉。於是花便去求佛祖,能否讓他們見上一麵。佛祖搖頭,可是花卻不甘心,苦苦求了千年,終於在它落敗的那天,佛祖說了,去吧,千年後讓你們見上一麵。
花開心的閉上眼睛,在黑暗裏等了千年,當它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成了一座橋的欄杆,它看見了他,那個自己等待了一千年的人!他行色匆匆,像有什麼急事,很快地從石橋的正中央走了過去。那男人絲毫沒有也絕對不會發覺,身旁有一塊石頭,正目不轉睛地癡癡望著自己。很快地,那男人又一次消失在了遠處。
在他離開後,佛祖又出現了。他用憐憫的眼神望著花問‘你滿意了嗎?’
花瘋狂地搖頭,‘不!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橋的護欄?如果我被鋪在橋的正中央,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莫到他了!’
佛祖問‘你想莫他一下?那你還得等一千年!’
花流著淚點頭,‘我願意!’
佛祖遲疑地問‘你吃了這麼多苦,真的不後悔?’
它輕輕笑了,‘絕不後悔!’
然後,它變成了一大樹,立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官道上。
這裏每天都有很多人經過,它每天都在近處觀望,但這更難受,因為無數次滿懷希望的看見一個人走來,又讓無數次的希望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