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媛轉頭望去,“錢公公,您這是?”急忙往前迎了幾步。
錢金福道,“咱家就是奉陛下之命,過來看看娘娘。”頓了頓,“你這是有什麼急事兒?”他大老遠就看到碧媛一個人看在這兒左顧右盼的。
碧媛笑容一僵,急忙擺手,“沒事沒事。”她倒想讓錢金福幫幫忙呢,可惜,一則他們私下根本不熟,二則就是,他知道了,陛下不也就知道了。看娘娘那樣子,應當是想先瞞著陛下的。
錢金福狐疑的看了碧媛一眼,道,“那我們就一起進去吧。”
碧媛有些猶豫,這太醫還沒著落呢,怎麼能回去。
錢金福一看,立馬就確定這碧媛定是有什麼為難事兒。
他想著隆興帝對馮皇後的寵愛,這碧媛又是馮皇後身邊的第一等人兒,要真是有什麼事,幫幫又如何。
“碧媛,可是娘娘有什麼事?”錢金福試探性的問道。
碧媛見錢金福又問,這心裏真是糾結個不停,既想實話說了,讓他幫忙,又害怕惹怒了馮皇後。
“有什麼為難事就明說,別說我們兩人主子的關係,就是我們不也經常見麵嘛,這怎麼著也得伸個手是吧?”錢金福感覺到了碧媛的情緒,幹脆好事做到底,又開口勸慰。
碧媛想了想,公主身上的傷等不得,幹脆就一狠心說了,“錢公公,我確實有事兒想請您幫個忙,不過……”她瞥了瞥錢金福帶來的宮人。
錢金福恍然,對著旁邊揮了揮,宮人們很有眼色的就往旁邊退去一段距離。
“說吧。”
碧媛輕咳一聲,輕聲開口道,“不是娘娘,是公主,她身上不知被誰給揪了不少青紫,娘娘就想……”
“什麼——?”即使是沉穩如錢金福,也忍不住開口打斷了碧媛,厲聲問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奴婢!”這九公主是陛下與皇後的女兒,自然就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啊。
該死的,要是九公主出了什麼事,別說鳳棲宮的奴婢,就連他,也脫不了幹係。
隆興帝發起火來牽連的人可不會少啊,首當其衝就是自己這個身邊人。
“噓——”碧媛急忙把手指放在嘴邊輕噓一聲,“煩請公公小聲一點。”
“你不用擔心,公主受了欺負,咱家定當稟明陛下,為皇後、公主討個說法。”錢金福一臉肅然。
“哎呀!”碧媛皺著臉,“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才想求你幫忙偷偷找個太醫。”
“這是為何?”錢金福不明白了,難道馮皇後平日裏不爭不搶,女兒被欺負了也這樣?要真是如此,錢金福就有些猶豫今後對鳳棲宮的態度了。
人不自救,焉能奢求活得快活。
碧媛不知錢金福心中所想,她急忙解釋,“娘娘讓我帶了伺候公主的宮人們去問話,不過,沒人承認,娘娘敲打了一番,就又把他們放了回去,讓他們自己想清楚,要麼自己承認,要麼知情者前來告知,要是娘娘出了月子之後還無消息,要所有人就……一起受罰。”
錢金福聽了碧媛的一番解釋,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這馮皇後心中是有成算的。其實想想也對,要真隻是一個空有容貌的花瓶,又怎會讓隆興帝不計較馮皇後的態度寵愛這麼多年,連當初太後的反對都沒能讓隆興帝改變對馮皇後的盛寵。
說實話,錢金福對馮皇後的處理方式感到佩服。
不管馮皇後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深居簡出,不管六宮事物,現在掌管後宮實權的但是麗妃娘娘,馮皇後要真是不管不顧的把所有人一股腦的都打殺了,那才是蠢到了極致。
既然馮皇後沒有這麼做,就證明她很明白自己在宮中的處境。
“錢公公?”見錢金福愣在那裏,碧媛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心說,幫不幫一句話,我好想其他辦法。
錢金福回過神來,注意到了碧媛隱藏在笑臉下的不耐煩,也沒有在意,笑著道,“公主的事情咱家怎能袖手旁觀。”他轉身對著一個小太監招了招手。
那個小太監快速跑過來,一臉笑容,“公公,找小的何事?”
錢金福見碧媛一臉戒備,有些好笑,直接對著小太監道,“去太醫院找孫太醫到鳳棲宮。”
那個小太監忙不迭的點頭,“公公放心,小的這就去。”
錢金福又囑咐了一句,“動作輕點。”
那個小太監頭也不抬的道,“小的明白。”
見著小太監飛奔而去的背影,錢金福笑道,“放心吧,這小子做事還算穩當。”
碧媛急忙屈膝行了一禮,滿臉感激,“謝謝錢公公了。”
錢金福往旁邊一讓,“碧媛姑姑何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