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婦啊,你真是能耐啊,原先還以為少主要打光棍一輩子呢,哈哈哈——”叔叔伯伯舅舅,遠方親戚也不甘落後,一擁而上。
靳長恭看到這一大家子七嘴八舌,嘴角一抽。她這一輩子加上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親戚,她連連退後,內心咆哮:表示應付不來呀咱!
“嬸兒,咱們八歧塢離東海最近,這附近的海產品最為豐富,您喜歡吃海鮮嗎?要不要我教您做?”
“堂妹,我剛學會繡一副凰禦鳳,這瞧瞧怎麼樣?這針腳收得怎麼樣?你會繡哪些?”
“弟妹,那日為兄聽聞你一身好武藝,技壓群雄啊,那英姿簡直令人欽佩不已。為兄不才,也懂得區區幾招,請賜教一番啊?”
“少夫人,咱們去桃花林賞花撲蝶吧?賞春的話,這時節最好了。”
靳長恭無語。
終於熬到了晚上回房……
“怎麼了?”公冶夙放下帳本,從書房端過燈罩放在桌麵,好笑地看著像軟泥一樣攤在撲在靳長恭。
“公冶夙!你家裏人也太能折騰了吧,一個下午刺繡?畫畫?撲蝶?比武?天啊,饒了我吧。”她將腦袋埋進被子,堅決挺屍。
“嗬嗬,他們私下便愛結夥搭伴地玩那些,你如果不喜歡便不去,又何故累成這樣了?”公冶夙坐在床畔。
“因為……我都都做了!”她抬起頭瞪著他,咬牙道。
公冶夙佯裝驚訝道:“你真做了?”
說真的,他無法想象她一國之君,過慣了殺伐唯吾獨尊的人,跑去像大家閨秀一樣安靜地刺繡是怎麼一副嫻雅模樣,總歸不是規規矩矩的吧?
“你娘的命令,我還能不做?而且他們……都是你的親人,我自小便沒有親人,你既然說你的母親是我的母親,那自然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靳長恭撓了撓頭發,將腦袋移過,靠在他的腿上壓了壓。
“長恭啊……”公冶冶如視珍寶一般將她擁入懷中,將下巴靠在她的發頂,輕歎道:“辛苦你了。”
“這不算什麼,比起你為我做的,我還不夠。”她想,他都能接受了她的其它男人了,那她隻不過是接受他的家人,做一些為難的事情,也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噢。對了,等等。”
靳長恭突然推開他,跳起來,再跑到外麵圓桌子上,將網罩罩住了東西取出來,再端給疑惑的他:“這是剛熬好的鮮魚湯,聽說你最很愛喝?”
“你做的?”公冶夙一怔。
靳長恭下巴一揚:“除了我,還能是誰?”
公冶夙端過,輕抿了一口:“味道……”
“怎麼樣?”靳長恭瞪大眼睛,眼睛亮晶晶期待地問道。
公冶夙看著那白湯上浮著點點油,在橘黃色的燭光中,如鱗片點點,頷首:“很好。”
靳長恭勾唇笑了:“這是跟著你表妹學做出來的成果,她說你一定會說好喝的。”
咳……公冶夙掩嘴輕咳幾聲。
“怎麼了?”靳長恭偏下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