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靳長恭拂了拂額前碎花,睨向他,沒好氣地嗤笑幾聲。
真當她精力旺盛得沒地方放啊?光頭痛應付他們幾個人,她就疲於奔命了,別的男人即使打包送給她,她都還得吼一句:粗滾!
搭著公歧塢紅舵船抵達了八坡塢,微涼春意,靳長恭披了一件薄披風跟公冶夙下船,渡口早就守著一小隊人來迎接他們,站在前頭的是一身青衣若竹的止蘭。
止蘭看到一身女裝的靳長恭,愣住半晌沒有回過來神,直到感受到少主那不善的眼神,才趕緊斂神垂眸。
一行人爬完千步階,靳長恭跟公冶夙相攜漫步於桃花林中,她突然道:“公冶蝶跟公冶爝還被關著?”
“嗯。”
“對了,上次我來八歧塢,遇到一個跟你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叫公冶慍,你認識嗎?”
“他是我一個遠方堂兄,上次他幫你的事情是我事先按排吩咐的。”這麼久了,竟還記得他的名字,看來得將公冶慍調去北荒那一帶保險些,公冶夙暗自沉吟。
“哦,那單淩芸呢,你是怎麼處理她的事情的?”
公冶夙仔細觀察她的神色,並無異樣,才道:“她雖有錯,但卻並非主謀,我隻是將她跟他們單家重新打回原貌。”
光是一個幫凶就落個抄家變乞丐的下場,那主謀卻隻是暫時被關著,公冶少主,你區別待遇是不是有點大啊?
“那……”
“長恭,你很緊張嗎?”公冶夙突然停住腳步,眉眼似水地笑睨著靳長恭。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維的靳長恭一怔,驀地回神,眨了眨眼睛:“嗯。”她撇開眼睛,摸了摸鼻子,嘀咕:“我,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夫婿的家長。等一下,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公冶夙聞言,卻突地歡快地笑了起來,眉黛如暖陽,盛滿笑意的雙眸溢出,熏染了他麵目如幽幽春雪融化,漫天遍野春山燦爛。
這讓一直旁邊眉眼順眼的止蘭無意中一抬首,便看傻了眼。
他在心中喃喃自語:原來他們少主,真心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想,靳帝在少主心中種的那一顆花蕾種子,如果能夠看見,那該是開成了一朵碩大飽滿的向日葵般明媚而陽光。
他亦揚唇笑了,臉上有著頎慰與祝福,他跟少主從小一塊兒長大,能看到他得到幸福,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願望。
“止蘭,你先帶人去華閣稟報母親,我跟少夫人一會兒就來。”公冶夙止笑,眉眼依舊彎彎,看了一眼止蘭吩咐。
止蘭亦斂笑,微微躬身頷首,便帶著他們先行離開了。
等人一走,公冶夙便伸手將靳長恭拉入懷中,低下頭愛憐而愉悅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輕歎一聲:“我的母親,你就當成是你的母親一樣,隻要你是真心尊重她的,那麼她便不會計較你的那些過失。她會疼你、愛你,與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