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溫熱的手指劃過嘴唇,眼睛裏閃著灼灼的情意,終於破涕為笑了。
如撥開一切陰霾,全部重獲新生,豔光普照大地。
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隻是本能的想抱住她,緊些,再緊些。
她剛才的問話,他想他懂了,因為是她,所以無論是缺點,還是優點,我都頎然地全盤接受,因為那就是她,一個完整而真實的她啊。
就是這樣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勾了他的魂,奪了他的心。
如今,他不得不連她的那些個糾結不清的男人,也得咬牙和血一塊兒地吞了!真的很不甘,真的很恨!
花公公看向著急朝著他們奔走而來的,一個個天之驕子,全為她懷中的女子而傾倒,而一臉深情動容,仿佛全世界就隻剩她一人。
但怎麼辦呢,這一場屬於他跟她的戰役,他輸了,他的堅持,與固執,獨占欲,全都輸給了那顆深深愛著她的心。
誒……
也罷,誰叫他偏偏愛的是這麼一個霸氣側漏的女皇陛下,而不是那躺在他懷中,柔軟乖巧,任他恣意愛憐的公主呢。
晴陽薄涼,渺萬裏層雲。荒煙初平息,濃冬綻春,一行白鷺上青天。
黎城,如今被靳軍玄鳳軍與黑鐵騎全麵占領,黎城的普通百姓被羈押在房中,勒令不得外出,將士軍隊則被緝拿關了起來,等候最終審判。
一城如死寂般,簫條,冷漠,如履薄冰。
黎城城主府中。
高座銀鎏金的一道慵懶橫欲的身影,頭輕依背靠,上佻的眼睫飛舞流瀉一道斜魅的弧度,姿態閑逸,一身華麗黑袍令她尊貴如神隻般,令人難以直視。
當她看著,曾經一度用那種冰冷鄙夷視線俯視她,如俯站在雲端的他,緩步走近大殿的靳微遙時,她反譏以視,薄唇勾勒成一抹惡魔般戲謔的笑容。
“臣,靳國太傅靳微遙,參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靳長恭跨下拽狂的長腿,斜眸睨著他:“身著我靳國朝服,名冠我靳國皇族姓氏,靳微遙,你難道是來跟寡人表忠心的嗎?”
靳微遙抬眸直視著她,不喜不怒,無悲無哀:“不,我是來坦白一切的,我想陛下一直在等著的,不是嗎?”
“靳微遙,你究竟是誰?”靳長恭坐直身子,從高階一步一步地走下來。
“十歲前,我是聞人微遙,十歲後,我是靳微遙,但我真正誕生的地方,卻是這一座黎城。”
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
“黎城,是屬於西方大陸庡嵐黎族的一支分支建立而成,黎族擅練兵與冶煉技術,它亦是西方教皇在一百多年前,西方帝國進入鼎盛時期,一已野心派在軒轅大陸的一步暗棋。黎族雖在西方大陸並非神族般聲名顯赫的大族,是以黎族想要生存,便必須得需要犧牲一部分來捥救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