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苦苦地纏著一個男人,我冷眼旁觀著,如今你身邊總會圍繞著各色各樣的男人,我卻很想一個個地殺了他們,我嫉妒地都快懷疑自己要瘋了。不過,現在他們在你心中連一點地位都沒有,我反而不想殺他們了,讓他們看到你的眼中對沒有他們連一絲感情都沒有,那恐怕比殺了他們更難受吧,嗬嗬。”
他的聲音彌漫著腐朽的空洞,在寂靜的房中,幽咽,凝固。
“好想抱著你,可明明不是抱著的嗎……恭兒,跟我說一句話吧,恭兒,醒醒,好不好,否則我……覺得我快窒息而死了……”
靳長恭在夢中感覺漸漸有什麼逝去了,她在一片黑暗中,雙手捧著一個閃耀著溫暖的光球,球中有著這一世驕傲恣意放縱的自己,有著這一世糾纏至深產生的各種感情。
她伸出手指去觸碰,就在一刻,它如破碎的冰麵,在她眼前風逝流失。
很空虛,有種快要淹沒地窒息感,她慌亂害怕地在黑暗中一直奔跑,她不知道要跑到哪裏,終於在黑暗的盡頭,她看到一個人。
他身著一身惹火似血的焰衫,妖嬈的火紅色薄紗飄飄逸逸,微微飄拂,風華絕欲,媚妍入神,逆光地一直在那裏等待著,他伸出雙臂,極盡神秘而魅惑。
唯有那麼一個人,他一直陪著她,對她永遠不離不棄。
“花”聲音嘎然而止,她頓了一下,四周雨霧紛紜,如灑在竹葉上,沙沙沙沙,她才不確定地喚了一聲:“丘?”
“嗯。”他薄豔的紅唇,露出淺淺,卻勾魂奪魄的笑靨:“我在。”
驀地,靳長恭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視線朦朧一瞬,才清醒過來,她看著自己赤身裸體地浸泡在一池乳白色的池水中。
她手中似正握著一物體,順勢看下,一驚一乍,手中不自覺用力。
“哼啊……”男性弱點被她拿住,閭丘腿一軟,差點滑倒在淋池裏,他看著她,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因為渴望而彌漫著一層氤氳的霧意,令人忍不住沉醉進去。
“長恭……”
那聲音簡直就是一種引誘,一種乞求的勾引,簡直銷魂蝕骨。
靳長恭的心肝輕輕一顫,忽然明白,原來那能夠令人欲生欲死的妖孽就是這般……
一室春光撩人,老不荒,地不老。
一月二十,黎城。
“樞皇,神廟終於選擇了反擊,以華聖主為主攻,他召集的暗中潛伏的神武一族,並且聯合了夏國,祈國,秦國與靳國,選擇正麵與蒼國發動戰爭。”
蒼帝微微躬身,那筆挺的身姿難以令人想象,那麼驕傲頂天立地的身影,竟會對別人卑躬屈膝,以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