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靳長恭會這麼快轉開眼睛,是因為她感應到一股鎖定她身上的壓迫寒意,她一回頭,便看到立於晶瑩冰麵之上,一臉冰冷的秦帝,他握著一柄方天戟,於空氣中旋了一朵花,便筆直指於靳長恭。
“靳帝,來戰!”
那震耳欲聵的低吼聲,頓時響徹了整片達萊湖,周圍熱鬧的場麵停滯了下來。
他們愕然地看著秦帝。
第一次聽說,竟然有列強十國紆尊降貴地跑來挑戰小國。
不過,知道靳帝與秦帝兩人有過恩怨的人,倒也不奇怪。
隻是覺得這秦帝也太著急了點,這廂才剛結束排名,就火急火燎地跑來了。
秦帝能不急嘛,這幾日,他總是會不斷地回想靳長恭曾說過的話,腦中總有兩種聲音,一直在拉扯著,左右著他的情緒。
他暴燥,他易怒,他陰晴不定,他喜怒無常,全都是她害的!
隻要多看一次靳長恭,他的心情就降低幾個幸福指數,隻要她靠近他,他就無法平靜下來,她就是他的魔障,他不僅一次地這麼想著,如果這一次狠狠地打敗了她,那麼他是不是就能夠徹底從過去的夢魘中掙脫出來了呢?
所以,他等不下去了!也不願意再等了!
靳長恭發絲因他的氣流而颯颯飛舞,她眯了眯睫,薄豔的紅唇緩緩勾起。
秦帝怔愣了兩秒,然後腦中嗡地一聲斷了一根弦,咬牙眥目。
“來戰!”
由秦帝發話,他身邊的一千將士,狼獅軍氣沉丹田,氣吞山河地大吼:“來戰!”
那延綿不斷的“戰”回蕩在空氣中,久久不散,嚇懵了一眾,十國帝君則采取觀望的姿態。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邀請,那寡人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靳長恭撣了撣衣袍,長睫一掀,很自信囂張的神態,簡直可惡得令人牙癢癢。
她身後站著的契與鶴,立即如她的左右護法使臣,分列於兩側。
“聽聞你對兵法、戰術亦有幾分研究,那便由你與我,兩人對局如何?”蒼帝眼睛狹長,眼眸黑暗幽深,偶爾閃過幾絲譏誚諷刺,冷冰冰的鄙夷。
“有何不可?一人帶一千五百名兵,如何組編自便。”
靳長恭亦回以他一個更冷森陰暗的目光,笑得漫不經心地輕蔑。
戚,你不爽老子,老子不見得還爽你呢!
這次,她從靳國帶來了五千兵馬,一千黑鐵騎,五百普通鐵騎,一千普通步兵,而秦軍必定以狼獅隊來應戰,其中有二百獅鐵騎,一千狼步兵,與三百槍兵。
一般戰事上不必帝君親自上場,不過秦帝卻偏偏提了這麼一個狹隘的條件,讓原本打算安排靳微遙上場的計劃夭折了,但他該不會以為,她靳長恭親自上場就是他的幸運吧?
得知秦靳兩國對戰,在客棧內的靳微遙一怔,挑戰不是該明日休歇一夜再進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