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見過他的臉？
竹煙正在辨別他這句話裏的含義。
沒見過臉，那就是他們曾經是認識的，而且也是見過的，隻是沒有剪刀臉而已？
理清楚之後，竹煙落在他臉上的視線越來越重，然後眉頭又忽然鬆開了，帶著那麼一些驚愕和不敢置信。
“……華先生？”
她能想出來的，沒見過臉兒認識的，大概就這麼一個人了。
男人並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隻是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衝著她微微舉了一下杯子，“為什麼會過來？”
竹煙還在盯著他。
“所以，你到底是誰？”
男人嘴角的弧度重了一些，“你不是已經心裏有數了？”
真的是那個華先生。
說起來，她很早以前就覺得華先生和鬱司城給她的感覺，很多時候都很相似，甚至……有那麼一小段時間，她懷疑自己真的就快喜歡上這個男人了，但是他又消失了。
“你是……那個叫艾米的男友或者……丈夫？”竹煙腦子裏這麼想著，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男人聽她這麼問，笑了笑，“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竹煙倒是表情淡下來，“沒有想知道，隻是忽然想問。”
結果，這個問題，他也依舊沒有回答。
兩個人就那麼沉默了一會兒，竹煙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就算認識，長時間不見，而且是在這樣一種境況下，她沒什麼話題。
起身準備走，卻發現麵前的男人正垂下視線看著她，而且看得很認真，接觸到她的視線才稍微回神，薄唇微微彎了一下。
“艾米小姐那邊不找你麼？”竹煙隻好道。
男人依舊是那個表情，“你希望她找我？”
這樣的反問讓竹煙下意識蹙了蹙眉，因為這句話，給她傳達的意思，總帶著那麼一點的曖昧。
難道是她的錯覺。
既然他並沒有要走，而且也不像是要讓她走，她起身之後隻好看了他。
“我很想知道，你這段時間消失都在幹什麼？”
“別誤會，我不是想知道你的行蹤之類的，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以這樣隨意出現和消失，比較好奇。”
男人手裏的酒杯微微打著圈。
他可能是想說什麼，但還沒開口，艾米真的來了。
鄒欣也正看著她，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打轉，帶著滿滿的好奇，想知道他們聊什麼了，明顯不是隨便閑聊。
艾米不知道是沒看出來，還是故意忽略，走過去挽了男人的胳膊，一改女強人的風格，顯得有些嬌態，抬頭問他，“累不累啊？”
那感覺，好像這男人是幾歲的孩子，或者說體弱多病的情況似的。
男人薄唇微微勾了一下，“還好。”
“那我早點結束陪你回去，太久了你會累的。”
竹煙站那兒聽著，大有一種男人很受寵的感覺……
這會兒，艾米才看了竹煙，禮貌的笑起來，“竹小姐今天好像興致也不高呢，要不要過去跳個舞什麼的？”
竹煙禮貌的回絕，“不了，可能我剛來，旅途比較疲憊，還沒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