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串的說完,幾乎都沒有喘口氣,目光平和但又鋒利的看著安卿辭。
竹煙心裏其實是有氣的,因為高洛賓跟她說的那個安卿辭、以及她現在看到的這個安卿辭,跟她以前認識的那一個比起來,真的差太多了,她有眼無珠,又或者,替安卿辭覺得可惜。
他明明很有頭腦,也足夠有前途,偏偏,就這樣把自己的一切給做沒了,如果他正當的跟鬱司城競爭,多好?
“隋意是鬱司城的女人,全澳洲,誰不知道?”安卿辭竟然還能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跟她辯解。
竹煙扯了一下嘴角,“鬱司城到底有幾個女人,我比誰都清楚,何況,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證據,你會看到的!”
雖然安卿辭已經演講過了,但很顯然,這一次他是不可能有競選機會的,甚至,結束了這個會議,他大概就要和鬱司城換位置了——鬱司城出來,他進去。
但是,這個會議,他還是可以參與到結束,畢竟,對他的控告不能當天、立即生效。
竹煙也不著急,反正他走不出這個會議室。
安卿辭也並沒有打算要走。
“你們對我用什麼心思都無所謂,想怎麼對付我都好,我等結果,但……今天就算我中途被迫棄權,這競選名額不還是空了一個?”
“怎麼,安先生想推薦個人選?”坐在下手的袁老先生忽然開口。
連竹煙都沒發現她什麼時候來的。
安卿辭也皺了一下眉,“競選會都不好好挑選投票成員的麼?”
袁先生笑了一下,並不多說。
竹煙參與競選的環節正式開始,跟其他人沒有多大的差別,隻不過她的那份演講詞是袁先生給她的,她在來的路上基本都看熟了,可以脫稿。
說起來,她這份稿子,自己非常滿意,基本了解她所有的人生軌跡,也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想做的是什麼事。
路上她還問過袁先生,“難道這也是我爸給我寫的?”
不然,還有誰這麼了解她呢?
她聲情並茂的講完自己的演講詞,淺淡而自信的衝底下的投票團笑了一下,接下來的環節就交給他們了。
也是這個時候,安卿辭再一次跳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對我的控訴擾亂了整個競選會,所以你們都沒有注意,憑什麼她有競選的權力?就如我所說,她隻是外交部一個小職員罷了。”
先前在鬱司城身邊工作的秘書長起了身,“竹煙在這一次的職員晉升中遞交了申請,而且已經通過。”
也就是隋意晉升失敗的這一次。
“按照聯合部規則,竹煙已經晉升超過一周,她有權利參與競選,何況,聯合部早前就對最老的一批骨幹保留了特權,殷先生有權直接推薦競選成員。”
安卿辭一笑,“殷先生是竹小姐的父親,直係不能推薦。”
秘書長點了點頭,“沒錯,但是這一次推薦竹小姐的主要成員是袁先生和鄒先生。”
這就完全不存在什麼親屬關係了。
安卿辭皺著眉,這個規則他知道,但是之前從來沒有人用過,畢竟用這樣的特權,很容易被人解讀為他們受了收買什麼的。
所以,手裏有特權的幾個前輩全都特別低調,根本不是用特權,也基本不再和聯合部來往,這也就避免了他們手裏的特權被人盯上,甚至生命受到威脅的可能。
沒想到,今天竟然見識了。
而袁先生就坐在下麵。
“安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可以提出來。”
但是安卿辭臉色難看的坐在那裏,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