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才是老大啊!她要是罵他了,以後誰給她發工資!
另一頭,蘇京軻掛斷電話以後,回身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就坐在那個人的斜對麵,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蘇京軻很少會有這麼侵略性的眼神,大多時候,他都是溫潤如玉的,讓人一接近就會感覺似乎有春風拂麵,舒服愜意。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找他谘詢的原因。
可是他舉止溫柔,不代表他就是個柔和的人。
相反,蘇京軻是一個很會控製自己情緒和眼神的高手。
很多時候他不願意用這種技巧去和別人溝通,因為這樣太費力也太麻煩。
可是這次,蘇京軻絲毫不吝嗇他銳利的眼神,專注地盯著麵前的這個人看了很久。
麵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和表情,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盡收在他眼底。
“你說……你親眼看到他們兩個離開了?”蘇京軻的眸子微微眯起,說話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那個人被蘇京軻的氣場震懾住了,說話也變得含含糊糊,他顫了顫:“對……對啊,我就是看到他們兩個一起……”
“去了哪裏?”蘇京軻皺眉,問道。
“去了哪裏我就不……不知道了,我隻知道他們兩個人一起坐快艇離開了……”
蘇京軻挑了一下眉尖:“你看到他們一起坐快艇走了?”
那個人雖然心裏有點發怵,卻還是點頭:“是啊,我看到他們一起。”
“當時你在外麵嗎?”蘇京軻的語氣裏竟然多了幾分戲謔。
“在。”那個人誠實地點了點頭。
“聽說那時候你們頭頂上的吊燈摔下來了,場麵一片混亂,又黑黢黢的,而且我聽穆喬說,好像幾個出口的門同時被堵死了?你是怎麼出去的?”
蘇京軻不緊不慢地說道,眸光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落在那個人身上猶如一把把尖刀,鋒利又冰冷!
“我……”那個人有些慌了,他趕緊彌補道,“我之前頭有點暈,然後在外麵吹了很久的風,並沒有在宴會廳裏。”
蘇京軻故作了然地點頭,也不再去為難他,繼續問道:“你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去了哪個方向?既然你看清楚了他們兩個人是誰,那他們去哪邊的大致方向你應該知道吧?”
那人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緩緩說道:“我……我忘了。”
蘇京軻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嘲弄地看著他:“記性不太好。”
那人趕緊點了點頭,低垂著雙眼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的手看,不敢接觸蘇京軻的雙眼。
蘇京軻也沒有再問什麼,他在心裏思忖了半天,站起身往落地窗那邊走去。
縱橫交錯的馬路上總會有來來往往的車輛,蘇京軻盯著看了一會兒,想道:
假設那個人說的全都是對的,鬱子歸和易南朝真的是搭乘快艇去了某個地方……那他們會去哪裏呢?去做什麼?
澤城的海麵上還能有什麼?除了另外一艘船以外,就是……
島!
蘇京軻的心尖一跳,想起來距離不遠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叫雨礁島的小型群島,鬱子歸會不會在那個上麵?
可是,她和易南朝去那個島幹什麼?那場宴會隻不過出了一個事故,還不至於到需要乘坐快艇逃生的地步。
蘇京軻了解鬱子歸,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情況,她一般不會做這種惹人注意的事情。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讓她覺得有要乘坐快艇離開的必要呢?
蘇京軻的目光深遠地定在窗外的某個點上,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
“你們兩個不要再聊天啦!快過來陪我抓螃蟹!”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在礁石旁邊聊天的兩個人,小丫頭一臉不開心地看著鬱子歸和易南朝:“不然今天晚上的晚餐就沒有著落了!”
鬱子歸一怔,和易南朝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眸裏都滲出幾分笑意。
“走吧,我們去幫丫頭抓螃蟹。”易南朝向鬱子歸伸出手,示意讓她牽著他。
鬱子歸有些遲疑,她是不想和他牽手的,可她也不想一味的拒絕他。
於是過了兩秒,她緩緩伸手,卻沒有牽住易南朝的掌心,而是拽住了他袖口的衣料。
易南朝愣了一下,薄唇勾起,眸裏透著滿足的笑意:“以後你隻能這樣牽著我。”
鬱子歸睨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反而淡聲對他說道:“你背上的傷沒關係嗎?我陪小丫頭就好了,你的傷口沒好,不適合太劇烈的運動,萬一裂開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