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公主？”鬱子歸的眉尖輕輕挑起。
齊絲絲扶穩了鬱子歸的手臂，帶著她一邊走出巷子一邊說道：“嗯，準確來說是‘IL Cigno Nero’，翻譯成中文就是黑天鵝的意思。”
鬱子歸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在她手臂上纏著的手，猶豫著想要推開齊絲絲，最終還是作罷。
本來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她要是再三拒絕，顯得她太矯情。
“你說她是布蘭比拉家族的小公主？”鬱子歸揉了揉眉心，問出了心裏的疑問，“她剛才自己也提到了布蘭比拉，這到底是什麼？”
“我之前在米蘭工作過一段時間，有人告訴我，他們是一百多年前就在米蘭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布蘭比拉家族的家長唐斯？布蘭比拉，聽說他還是某黑手黨的教父……”
齊絲絲說著，自己先打了個寒噤，抱緊了鬱子歸的纖臂：“你剛才看到黑公主馬緹娜了？她進去沒多久，那些人渣就都滾出來了……哈哈哈居然還真的是用滾的！”
“你知道，如果馬緹娜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們也不至於這麼害怕。馬緹娜在米蘭這些年，暗地裏混得風生水起，好多人根本不敢惹她，但是……我聽說她前不久去了西西裏島，不知道怎麼又回米蘭了……”
齊絲絲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鬱子歸，說完又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鬱子歸的肩膀：“說到底，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夠接觸的，以後還是跑得越遠越好。”
鬱子歸斂下眸子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齊絲絲這個人性格開朗，就算鬱子歸一路上沒有什麼話，她也不是很在意，笑著說道：“你住家庭旅館？正好，我幹脆和你一起算了。”
鬱子歸沒有拒絕，帶著齊絲絲一路往旅館的方向走去。
“其實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注意你很久了。”齊絲絲的臉上綻開一抹善意的笑，“我覺得你長得特別漂亮，又有點眼熟。”
“嗯，是嗎？”鬱子歸順著她的話，隨口回道。
齊絲絲的臉色很認真：“真的，我一直以為你是哪個明星。不過你比那些小明星有氣質多了！這回肯定是來米蘭度假的吧？”
鬱子歸沒有否認，她才不會傻到說自己是過來千裏追夫的……
“我知道米蘭有很多地方很好玩，大教堂去過嗎？一定要去那裏看看……哎，不如明天一起去？”
明天？
鬱子歸輕蹙眉頭，想起剛才馬緹娜對她說的話：那我明天過來接你。
想罷，她轉頭看向齊絲絲：“我明天有點事，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這樣啊……”齊絲絲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笑道，“沒關係，你明天去哪兒？我要是知道的話，可以送你過去。”
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布蘭比拉家族……
鬱子歸輕咳了一聲，她要是真這麼說，估計能把齊絲絲嚇得不輕。
於是她緩緩回道：“不必了，有人會來接我的。”
“朋友？”
“嗯。”
“早說嘛……”
回到預訂的旅館，鬱子歸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齊絲絲就住在她隔壁，說是住得近，兩個人互相都有個照應。
鬱子歸把折騰得有些髒了的旅行包放在桌上，直接一頭栽倒在床上，精致的小臉埋在枕頭上蹭了蹭。
她是真的累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下飛機就遇上一群不好惹的流氓，還被扇了一巴掌……
等等，她被人打了一耳光啊！
鬱子歸這才意識到自己右邊的臉頰還在火辣辣的痛，她趕緊起身，跑到衛生間的鏡子前看了看。
原本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現出一團紅印，隱約還能看見幾個手指的印記，而且還微微腫了起來。
鬱子歸取下一塊毛巾，在冷水底下衝了衝，然後包成一團捂在臉上。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時他們落荒而逃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想著要還回來呢？
想著，她又歎了一口氣。
她這個樣子，要是明天不消腫，明天怎麼去見顧沉？
*
這晚鬱子歸沒怎麼睡好，第二天醒來渾身就像被大貨車碾過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散架了。
鬱子歸掙紮著從床上起來，踩著棉拖扶著腰慢慢走到衛生間。
她在洗漱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昨天馬緹娜沒問她要聯係方式，也沒問她住在哪裏，她怎麼來找她？
轉念一想，既然昨晚馬緹娜能夠及時找到她，那就說明她能隨時掌握她的行蹤。
鬱子歸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一晚上過去後，雖然還有點紅腫，但相比昨晚來說已經好很多了。
正刷著牙，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