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大廳裏，鬱子歸快步走在前麵，顧沉不緊不慢地在她身後，棱角分明的俊顏上掛著一抹縱容的笑。
白叔本來在訓教仆人，察覺到動靜以後立刻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過去，目光在接觸到鬱子歸的時候，揚起一抹笑容：“少夫人，可以準備吃晚餐……”
然而，白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在下一秒戛然而止了。
他的視線停留在後麵的顧沉身上，神色從一開始的平和變得吃驚，眼睛也微微瞪大了一些，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鬱子歸注意到白叔表情的變化，嘴角忍不住偷偷揚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清澈的眸底劃過一絲狡黠。
顧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皺了皺眉，冷然的目光與白叔對視了兩秒，問道：“怎麼了？”
白叔愣愣地盯著顧沉的俊臉，神情像是在說“臥槽真是見鬼了”。
直到聽顧沉再次揚聲喊了一句“白叔”，他才一個激靈打回來，猛然回過神來。
這回白叔臉上的表情有些窘迫，他低頭掩嘴輕咳了一聲：“顧先生，您的臉上沾了一點灰……”
白叔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垂頭笑了起來。
二十多年來，白叔一直都在顧沉身邊照顧著，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顧沉有失態的樣子。
就算是顧沉小的時候，在嚴苛的教養下也從沒有過冒失的時候！
顧沉的眉頭皺緊，目光自然移到了鬱子歸這個罪魁禍首上。
鬱子歸一臉無辜地回視過去。
剛才是他要抱她，也是他要親她的，她隻不過太喜歡他了，所以忍不住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而已。
隻是她忘了告訴他，她才照看過那些可愛的鬱金香，手上沾了一點灰還沒來得及清洗幹淨，而已。
“鬱子歸。”顧沉的嗓音低沉，平靜得沒有一絲情緒，可是聽起來莫名就多了幾分寒意，讓人背脊發涼。
鬱子歸快步走到餐桌前坐下，清了清嗓子，看向顧沉的眼神裏多了一抹撒嬌的意味：“我餓了。”
……
見鬼了！旁邊的白叔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這是少夫人？麵前這個小女人姿態十足的人居然是少夫人！
這簡直比看到顧先生失態還讓人覺得驚悚好嗎！
白叔默默地捂住眼睛，決定不再去看這麼讓人眼瞎的畫麵。
顧沉最終還是妥協了，看上去鬱子歸被顧沉壓得死死的，其實在她麵前，顧沉永遠是讓步的那一個。
鬱子歸惡作劇之後，也討到了好處，在顧沉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的時候，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我來幫你擦擦。”
顧沉仍然一派從容淡然，他緩緩在鬱子歸旁邊坐下。
然後他長臂一伸，直接就搭在了她身後的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微微傾過身去：“認真擦。”
鬱子歸還真的拿起一張柔軟的紙巾，動作輕柔地在他臉上擦了好幾下。
直到最後擦完了，她要把手收回去的時候，顧沉又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準她動彈，欺身過去直接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親完覺得似乎還不夠，又狠狠攫住她柔軟的唇瓣，用力吸吮著，索取著她的甜美。
鬱子歸被這個來勢洶洶的吻弄得快窒息了，她推了推顧沉，含糊說道：“說了一天……隻能親一下……唔……”
看她呼吸不過來，顧沉稍稍放開了一點，讓她喘息一會兒，語氣裏透著戲謔：“誰讓你不聽話的？我這是在懲罰你。”
“……那你現在懲罰夠了吧？”
“不夠，”顧沉磁性的嗓音裏染笑，低沉又曖昧的語氣在鬱子歸耳畔響起，“剛剛你擦了幾次，今晚我們就做幾次。”
……
鬱子歸的腦袋裏打上了大大的兩個字：納尼！！！
*
於是第二天，當鬱子歸頂著黑眼圈，腰酸背痛地走到谘詢室裏去上班的時候，秦貞的眼神是嫌棄的。
嫌棄之中又夾雜著一點猥瑣。
秦貞朝鬱子歸眯著眼睛笑得開心，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就想說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哎喲喲，和姐夫在家忙著造人呢？”
鬱子歸涼涼暼她一眼：“沒有。”
“還狡辯。”
如果秦貞手裏有粉紅色的小手絹，簡直就要得瑟到把它甩起來了，她一臉壞笑，突然又把聲音放低了說道：“我都看見你脖子上的草莓印了。”
……
鬱子歸選擇徹底無視她，徑直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懶懶地靠著沙發椅背，淡然問道：“今天有預約嗎？”
“有老大的預約。”
“秦貞，你有男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