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她怎麼拒絕?
一上來就是力量的絕對壓製,她再怎麼樣也比不過顧沉啊。
鬱子歸顫著長睫,緩緩睜開眼,斂著眸子沉默不語。被撕壞的衣料還淩碎地掛著,讓她此刻看起來狼狽不堪。
有那麼一瞬間,鬱子歸是想拒絕的,心頭燃起的怒火甚至讓她想用力踹顧沉一腳。
可是理智和良好的教養讓她忍了下來。
忍忍吧,一會兒就好了。
鬱子歸在心裏想著,抿了抿唇瓣,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並沒有抬眼去看顧沉的表情,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還要繼續嗎?”
聽罷,顧沉的黑眸一眯,臉色陰沉:“你明明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鬱子歸,你這麼忍辱負重,不覺得辛苦嗎?”
玄關處隻有一盞昏黃的燈,顧沉頎長挺拔的身軀堵在她麵前,投照下來陰影黑壓壓地灑在鬱子歸身上,隱隱散發出危險氣息,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抵抗。
“反抗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委屈自己來滿足你?”鬱子歸的聲線異常平靜,她說完停頓了兩秒,終於抬頭與顧沉對視,目光微冷,“還要繼續嗎?”
她重複著之前的話,語氣卻重了許多。
顧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鬱子歸,眸裏那片深邃的漩渦中似乎流轉著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落寞,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良久的沉默,久到鬱子歸以為時間靜止在了這一刻。
然而下一秒,顧沉驟然笑了,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譏笑:“鬱子歸,你真是厲害。”
說罷,他冷著臉一把拽住鬱子歸的手臂,將她拉到一旁,沒有再看她一眼便直接摔門而去。
鬱子歸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全身緊繃的肌肉在一瞬間放鬆下來,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
先前要強吻她的是他,後來問她為什麼不反抗的也是他。
她實在不明白顧沉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不喜歡太順從的,喜歡在反抗他的人那裏滿足征服欲嗎?
輕歎了口氣,鬱子歸掙紮著站起來,看了一眼身上破碎不堪的衣料,皺著眉頭往浴室走去。
其實何況她不懂,就連顧沉自己也不太清楚他為什麼失控。
從鬱子歸家裏出來後,顧沉心頭的怒火已經逐漸平息。可他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倚靠在車門上,從煙盒裏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夾在兩指之間。
猩紅的一點火光在黑夜裏發亮,顧沉就這麼夾在手裏,黑眸眯起,裏麵流動著難辨的情緒。
冷靜下來以後,他眼前總是浮現出鬱子歸一臉難受的表情。
顧沉眉頭一皺,試圖想要抹去她精致的臉蛋,到最後卻反而越來越清晰。
他不喜歡她在他麵前一直隱瞞著自己的真實情緒,就算他偶爾情難自禁,可若她真的不願,他也不會真的強要她。
反倒是她這樣一直忍著,總讓他覺得他不是和他的妻子在一起,而是在強/暴一個無辜的女人。
香煙快燃盡了顧沉也沒有抽上一口,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撣了撣煙灰,嘴角勾勒出一抹幾不可察的苦笑。
澤城G帝國的顧先生,幾乎如天神一般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任何人在他眼裏都是輕描淡寫,卻唯獨這一個。
偏偏隻有鬱子歸,濃墨重彩的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從此再也抹不去。
*
自從那次和顧沉吵過之後,這之後的幾天鬱子歸都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天一大早,她就來到了谘詢室裏,但即使如此,秦貞每一次也都比她早到。
這丫頭雖然不喜歡學,卻把蘇京軻的話都好好放在心上,蘇京軻說他不在的這段期間,秦貞要認真幫他打理谘詢室。她當時雖然表現得不以為意,可等到蘇京軻離開後,她卻真的從沒有怠慢過。
“二姐,早啊。”秦貞仰頭打了個哈欠,擠出兩滴眼淚來,淚汪汪地盯著鬱子歸,“你說老大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鬱子歸拍了拍她的頭:“不知道,他在那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秦貞撇了撇嘴,眼睛眨巴了兩下,突然一拍大腿,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抬眸看著鬱子歸:“上次你和顧沉在谘詢室裏聊了些什麼?有沒有八卦?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妻子是誰之類的?”
秦貞和鬱子歸隻認識了幾年,鬱子歸除了蘇京軻以外,不太喜歡和別人聊自己的事,所以秦貞一直都不知道鬱子歸和顧沉是夫妻。
鬱子歸懶得理會她,高冷地扔出一句:“抱歉,這是來訪者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