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江寧心比她稍微高一些,她手裏還得拿塊磚……
想著,鬱子歸左右掃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磚。
於是,她隻好被江寧心綁架上了紅色跑車,一路飛馳到了陌生的地方。
“離歌”是一家酒吧,位置正好在澤城繁華路段的中心,就算現在是大白天的,也照常開門營業。
鬱子歸被江寧心拉著上了台階,正想問她們該不會是要去酒吧,江寧心正好開口解答了她心裏的問題:“顧沉的小媳婦,你是不是還從沒來過酒吧?今天姐姐帶你去玩玩。”
說罷,也不等鬱子歸有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就拉著她往酒吧裏走去。
白天“離歌”裏的氛圍沒有晚上那般紙醉金迷,吧台上坐著幾個顧客和調酒師正聊得歡快,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人縮在沙發裏,整個酒吧都顯得十分冷清。
江寧心來到吧台,和鬱子歸兩個人在櫃台前坐下,先點了兩杯雞尾酒。
雞尾酒端到兩人麵前時,調酒師溫和地笑了笑:“這是我們的招牌酒,後勁不大,二位嚐嚐看。”
鬱子歸的指尖輕輕在杯口摩挲,裏麵的酒液在燈光下著淡淡的幽藍,她斂下眸子,眸底似有難辨的複雜情緒流動。
“藍玫瑰。”半晌,鬱子歸才淡淡吐出三個字,抬眼看向調酒師,“給我加一塊冰。”
調酒師和江寧心都是一怔,片刻後調酒師居然微微笑起來:“看來這位美女是酒吧的常客,藍玫瑰加上冰塊確實要比原來的口感更好。”
“你看起來這麼乖,原來也經常去酒吧?”江寧心吃驚到瞪大了一雙美眸,大聲說道。
經常去酒吧?
鬱子歸的嘴角噙著一抹不太明顯的笑,誰還沒個叛逆的時候呢。
以前還沒有從事心理谘詢師這個行業時,經常會泡酒吧消遣,但是她酒量不怎麼好,所以喝酒的時候也很少,隻是喜歡留在酒吧而已。
兩口酒入口之後,鬱子歸隻覺得喉嚨有點辣,正暈暈乎乎想喝杯水,卻聽得江寧心問道:“顧沉的小媳婦,你之前見我和顧沉在一起,心裏不吃醋嗎?”
想趁她喝醉了,套她的話?
鬱子歸有些哭笑不得,問的問題能不能稍微有點技術含量,她和顧沉才認識幾天,感情基礎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在乎這些?
見鬱子歸不回答,江寧心趕緊把自己麵前的酒杯也推了過去,不安好心地說道:“來來來,看來還沒喝夠。”
藍玫瑰入口微甜,酒精濃度也不高,鬱子歸也沒放在心上,貪嘴又開始喝第二杯。
不過喝著喝著,把旁邊的江寧心給喝沒了。
鬱子歸往四周一看,都沒有看見江寧心的身影。
不是還有問題要問她?怎麼走了?
鬱子歸抿兩口酒,坐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再加上酒勁開始上頭了,她覺得有點不太妙。
暈暈乎乎站起身,鬱子歸決定先去衛生間洗個臉。邁開踉蹌的步子,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罵調酒師。
不是說後勁不大?怎麼她才喝兩杯,就已經覺得要倒了?
好不容易在偏僻的角落裏找到了衛生間,鬱子歸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抬步正要往裏頭走去,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捏住了肩膀。
“鬱醫生……好久不見。”
粗啞的嗓音裏透著一絲威脅,若是按照鬱子歸以前的狀態,早就先來個過肩摔壓製了。可是現在的她剛喝了兩口酒,整個人都處在飄忽的雲端上,分不清東西。
鬱子歸緩緩轉身,兩張……不對,一張猙獰的笑臉模糊地映入眼簾。
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鬱子歸想了半天,終於從腦海裏搜索到了一絲絲的記憶。
這個人原來是她的來訪者,找她做了半年的心理谘詢,後來也是因為移情的原因才沒有繼續接手下去。
以前那位強吻她的女生充其量算是正移情,這位的情況就沒那麼好了。
“好不容易見個麵,不一起吃個飯豈不是太可惜了?”那人笑著,另一隻手也緩緩搭上鬱子歸的肩,作勢就要將她摟進懷裏。
“拿開你的手,一切都好說。”鬱子歸知道自己處於劣勢,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囂張了,隻好放輕聲音和他談判。
“鬱醫生,這麼久不見,你就不想我嗎?”那人完全不為所動,強勢地把鬱子歸攬進了懷抱裏,猥瑣地在她臉頰邊上輕輕嗬氣,“我可是想你得很呢。”
鬱子歸抬手想要給他一拳,無奈動作軟綿綿的,連撓癢癢的力道都還不夠。
要是她喝醉以後會發酒瘋就好了。
鬱子歸頭一次這麼真誠地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