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早就看上了,隻是以前彼此相差太遠,就隻好把念頭藏進心底深處。但一旦得了機會,像賈千金這樣心智堅定有智慧有手段也有容貌的人想要捕獲一個目標,有幾個人能逃得掉?
就是他家蠢蠢和這小雞在一起,恐怕也無法做到讓這小雞一臉嫌棄卻又聽話得要死……最重要的是還不自知的蠢蛋模樣!
蒙魔帝露出了傳說中邪魅的笑容:明天他就把蠢蠢帶來,讓他看看自家小夥伴是如何把堂堂鳳王玩弄在股掌之間,還不讓對方察覺的高明手段。
但轉念一想,蒙魔帝又有點擔心,如果他家單純的蠢和那個狡猾狡猾的賈千金學壞了怎麼辦?
算了,還是別讓他們見麵了。
也不行,如果一直不讓他們見麵,蠢恐怕會一直擔心下去。
蒙魔帝搓搓下巴,心中生起了一個惡毒的主意。
如果鳳小雞發現他的詛咒被完全解除,如果他已經不需要賈千金再幫他轉移傷害,那小雞會怎麼做?而賈千金又會怎麼破局?
於是第二天早上,鳳王起床沒多久就發現了一件本應普天同慶,但他卻在第一時間選擇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的超級大事件!
鳳燁先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把賈千金從裏到外、從頭到腳檢查了十幾遍,確定他身體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和變故。
然後他又放棄了夜晚的求歡,整整一夜到處求證,最後不得不麵對這個讓他有點無法接受的事實:他們鳳家遺傳了近乎萬年的血脈詛咒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怎麼辦?鳳王陛下難得地迷茫了。
難道不應該是感覺輕鬆嗎?為什麼他反而感到了無比沉重?明明是他期盼了那麼久那麼久的事情。
鳳燁想,也許是他早就享受到不被詛咒纏身的輕鬆感,還借此享受了更多人生至樂,所以他才會變得不稀罕?
看著前麵的紅色宮門,鳳王陛下伸出手又收回。
賈千金沒有睡,他穿著宮中織娘昨日下午剛剛做好的玄色長衣,斜躺在窗前軟塌上,聽到他故意弄出的聲響,轉頭看著他慢慢走進來。
鳳王陛下想:他穿玄色的衣服還怪好看的。
賈千金坐起身,神情柔和又淡然地問他,就像問他晚上吃了什麼一樣:“詛咒消失了?”
鳳燁的心跳忽然加快,這一刻他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麼……”賈千金慢慢站起,“我對陛下您也沒什麼用處了,下麵隻要你同意,我將解除我們之間的血契,今後你就徹底自由了,如果您擔心我利用禦神獸訣對付您,您可以廢掉我這個功法,消除我這一段記憶。”
賈千金,不,賈瀟湘,這個已經成長為俊美青年的柔和男子就那麼站到了鳳燁麵前。
鳳燁驀然間才發覺當年的軟和少年已經快和他一樣高,隻除了對方看他的眼神沒有改變。
賈千金看他的眼神……
鳳燁暴躁了很久很久的心突然平靜下來,就像一股清涼舒適的清風吹進了他過熱的大腦。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隻是他不願承認。
現在想想,真的很可笑,為什麼不承認?就因為自己的自尊?
就因為他因為被愛而愛,還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手指輕輕劃過俊美青年的臉頰。
“你知道他們在暗地裏都叫你什麼嗎?”鳳王陛下忽然問道。
賈瀟湘抬起頭,毫不忌諱地道:“王妃殿下?”
鳳王嘴角綻開微笑,整個人的神態瞬間變得慵懶又危險,他抓住了青年的手,“是啊,我的王妃殿下,你看你什麼時候給本王一個正式的名分?”
賈千金看了他一會兒,“據說你還有一個王妃。”
鳳王眼都不眨地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被退婚了嗎?還是你想退我第二次?”
鳳王這句話剛說完,賈千金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張紅色的帖子冷不丁從窗口飄了進來,並正正落在兩人正中間。
帖子自動打開,裏麵自動傳來一段讓兩人都不陌生的低沉聲音:“這是退婚貼。當年你送到賀家的東西,現在全都在你家門口,自己記得拿進來。另外,你們的成婚日,我會和賀椿一起過來慶賀。嗯,祝你們萬萬年好合,早生貴子。”
就在鳳王和賈瀟湘兩人以為這段話已經結束時,打開的帖子突然又冒出一句:
“哦,另外,我前幾天在魔界見到一條小蛇,看著特別眼熟,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等你們成婚那日,我會帶來讓你們認認。不用太感激我,回見!”
賈瀟湘眼睛一亮。
鳳王的臉則徹底黑成了鍋底!就算這疤臉魔解除了鳳家的血脈詛咒——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也別想他會感激他!
賈瀟湘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鳳王沒好氣地看他。
賈瀟湘抬起頭,舔了舔嘴唇,勾了勾手指:“吾王,我的陛下,要親親嗎?”
鳳王陛下不為所動:你就妖吧!就憑著小小伎倆也想勾引到本王?哼,你也未免太小瞧本王。
半息後,玄色的長衣落了滿地,空曠的宮殿中響起了勾人心魄的喘息低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