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螭似沒想到她的蒙哥哥竟能如此絕情,以往她說些什麼,她蒙哥哥也沒這樣啊。
蟠螭意識到什麼,猛地看向賀椿方向。
阿蒙原本也不打算這麼苛刻,但蟠螭曖昧的語氣也確實讓他有點厭煩,以前他沒有喜歡的人,蟠螭說什麼他隻當沒聽見,但現在聽她說話的已經不止他一人,他可以不在乎,但他家蠢徒弟能不在乎嗎?
阿蒙隻要換個立場,將心比心,把蟠螭設想成傅淵或者鳳王,想到傅淵或者鳳王對他的蠢蠢說出這樣曖昧的話,他就能惡心死。
而且千多年過去,他再來這裏,發現蟠螭修為竟然沒有多少進步,且聽她話中意思,就好像他特意把她養在這裏一樣,簡直狗屁不通。
他不喜歡讓人誤解,所以他一開始把蟠螭送到這裏時就曾跟她明確說過,這是他最後一次幫她,等她修煉到能飛升的程度,自然就可以脫離那處修煉寶地。
賀椿聽到這裏多少也明白了蟠螭的念想,甚至幫她把心路裏程給整理了出來。
蟠螭在還是真少女的時候,遇到了阿蒙,又無意間知道了他家阿蒙師父的真實身份,被魔帝的這個稱呼給迷惑,大約還想成為魔後,但在知道阿蒙自帶穢氣,她會大受影響後,就不敢再靠近阿蒙。
之後遇到青龍,蟠螭便想利用自己的魅力,成為上界青龍的正妻,但青龍隻是想找一條下界雌龍隨便玩玩,蟠螭不願受辱,拒絕其。青龍為此麵子過不去,紈絝性子上來,就非要得到她。
也許她那時還找過阿蒙想要求救,但阿蒙就是個大路癡,出門隨便轉轉就能轉到其他世界去,想找他除非找到魔界高層。但以蟠螭當時的修為和身份,又沒有阿蒙留下的證明,就算找到魔界高層,那些魔界高層也不會理她。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一切。
偏偏阿蒙那個大路癡竟轉到了龍硯池秘境,他又不是喜歡欠人情的,就把蟠螭救了出來,還救人救到底地給她和與她有關的龍血殘種都安排了後路——雖然他覺得阿蒙很可能是想往魔界多輸送一點龍血蛋草,但人蟠螭不這麼想啊,無法成為青龍正妻,如果能成為魔妃甚至魔後不是更好?哪怕隻是名義上。
賀椿感覺到蟠螭懷疑和妒忌的目光,隻略微掃了掃對方,他無意在蟠螭麵前炫耀他和阿蒙的關係,更懶得在這條雌龍身上多費心思。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和寒豆豆他們遇到偶身事件,阿蒙百分百再也不會來見蟠螭,甚至想不起這條雌龍。靈氣濃厚的洞天福地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寶貴無比,但對於根本用不上靈氣的阿蒙,那就是一個連雞肋都不如的東西。
“你是誰?你是蒙哥哥什麼人?喂!我在跟你說話!”蟠螭如小姑娘一般,凶巴巴地質問他。
賀椿想這雌龍不會是受到太多刺激,心理出問題了吧?
“我是我師父的徒弟。”賀椿回答。
蟠螭一聽來人是蒙魔帝的弟子,態度立刻不一樣了,凶巴巴的表情也立刻轉換成嬌羞,她背過身,慌忙擦擦自己的眼睛,再轉過身來,又嬌憨又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讓你見笑了,我好久沒有見到蒙哥哥,一時情緒激動,我、我平常不這樣的。”
賀椿笑笑,麵對這麼一個悲劇人物,他也生不起厭惡之心,蟠螭的所有作為都沒有錯,而她侄子侄女那些話也不能確定就是真,阿蒙也不喜歡她,他隻要平淡以待也就行了。
蟠螭對賀椿解釋後,又小小埋怨阿蒙:“蒙哥哥,你說你,帶了弟子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們快來,我給你們做接風宴。哎呀,正好山裏的靈果這幾天就是成熟期,我為了吃新鮮的都沒有采摘,今天正好全部摘下來。對了,除了靈果,溪水裏還有靈魚,那位……師侄,你喜歡吃魚嗎?”
蟠螭大約是覺得自己叫那青年嗓音的男子為師侄有點羞澀,掩著嘴兒偷偷笑起來。
賀椿:這是真有病吧?
阿蒙握住青年的手,站在原地沒動,冷冷揚聲:“蟠螭,我說的話不是玩笑。”
蟠螭正要往木橋上踏的腳步凝固住,半晌,回頭,怯怯地道:“蒙哥哥……”
阿蒙好殘忍地道:“我問你,外麵那些隻用了部分龍血生物血肉的偶身是否出自你手?如果你不回答,或者回答不讓我滿意,這裏你也不用再住下去,破界船我也將收回。當初我隻答應庇護這艘船千年,如今我承諾的時間早已超過。”
蟠螭轉身,臉上表情變了又變,驀然間,嬌憨的女孩氣質消失,符合蟠螭真實年齡的成年女子氣質浮現,就像換了一個人般。
“果然不愧是被稱為冷心冷肺鐵血無情的魔帝大人,對曾經與您有交情的無邪小龍女都能狠得下心腸,枉費她對你一片真心實意。可惜落花有意!”
賀椿對阿蒙用唇語:雙重人格?
阿蒙傳音回:“不知道,大概是這些年變出來的吧。還好這個看起來比較正常,應該能正常對話。”
賀椿並不相信多重人格存在,他一直認為那是犯罪分子從小說電影中得到的靈感,而裝神經病並不是件太困難的事情。
那麼麵前的雌龍弄出雙重人格是為什麼?是不是她知道她所做的一些事情,阿蒙或某些人知道了會無法原諒她,所以弄出一個人格來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