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保護爹和娘。”小崽兒毫不猶豫地道。
女人聽到外麵的聲音,想要出去看看丈夫傷得怎樣,又不放心兒子。
賀椿看她如此,就對她道:“去把你丈夫撫進來,我給他治傷。”
女人大喜,可隨後又猶豫,“其他人……會進來。”進來就會看到她家不見風也瘋長的兒子。
賀椿看出她在擔憂什麼就問了出來。
女人咬著嘴唇不肯說。
還是小崽兒自己說了:“我……長得太快,娘害怕人知道。”
賀椿還以為這魔胎被劉老五婆娘撿到時就這麼大,聽小崽兒說他娘撿到他時隻有一個巴掌大,也無語了。
“你如果留下,總不能一直躲在家裏不出去吧?”賀椿問出聲。
小崽兒小手抬起,兩隻小手竟然交握在一起做了拱手的姿勢。
“你這是在求我幫你?”賀椿好笑。
小崽兒點頭,小爪子拱個不停。
女人看到兒子如此聰慧,喜悅大過驚懼,一時福至心靈,也在賀椿身邊跪下,磕頭道:“道長是有法力的人,求道長救命,求道長可憐可憐我們母子,求道長了!”
小崽兒看他母親跪下,特別難受,眼巴巴地瞅賀椿。
賀椿看他這神情,想到家裏那幾隻,一時心軟,“好吧,我不能讓你逆生長,隻能給你一張幻形符,練氣期以下修者和普通人都無法看出你的實際狀態,你隻要在心中每日默念自己現在的真實年齡,那麼你顯示出來的就是你真實年齡應該有的模樣。”
女人大喜過望,又要給他磕頭。
賀椿托住她,沒讓她磕下去。
劉家木門被敲響,外麵有人在喊:“他五嫂,快出來,五哥他腦袋被打破了,你看是不是趕緊送他去看大夫。”
女人忙跑向門外,臨時又回頭看賀椿。
賀椿索性抱起小孩一起出去,出去時沒忘給小孩貼了一張隱身符。
女人看兒子不見了,大吃一驚。
一隻小手摸了摸她的臉,“娘,不怕,在。”
他娘既然不怕他長這麼快,那麼他突然會說話,想來他娘也能接受吧?
女人果然沒有懼怕,還喜極而泣。她摸索著,輕輕摸了摸兒子的小手,對賀椿感激地點點頭,過去拉開了門栓。
門外,劉老太還在罵,罵說劉老五裝死。
劉老五捂著破了一個洞的腦袋,倒在家門口地上,他似乎還有知覺,但他沒叫也沒動,似乎死心了一般。
“他爹!”女人看他這樣,哀嚎一聲就撲了過去。
看熱鬧的人群中那中年人看之前問他話的少年道士竟然跟著劉老五婆娘劉李氏出來,不由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這小道士什麼時候進了劉老五的家?他怎麼沒看到?
小崽兒急:“爹……”
賀椿示意他不要出聲,單手抱著他走到劉老五身邊,“嫂子你讓讓,讓小道看看劉五哥傷勢。”
賀椿對劉老五夫妻的叫法引來一些人好奇。聽這小道士說話,似乎和劉老五夫妻認識?
劉李氏知道他是能人,連忙讓開,期待地看著少年。
賀椿裝模作樣地給劉老五探了探脈,又看了看他的傷口,“傷得比較重,不過小道下山時,師父給了一些好藥,應該能治好劉五哥的傷勢。大嫂你且幫小道一起,把劉五哥扶進去再說。”
有那熱心的鄰裏忙一起過來幫忙,也不用劉李氏,幾個大男人一起把劉老五抬進了屋。
劉老太看沒人理她,想走,但又不甘心白來一趟。對於砸破兒子腦袋的事,她並沒有放心上,這是她兒子,她就是殺了他,別人也說不得什麼。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劉老五現在不能動,隻有那瘋婆娘一個,正好逼他們掏出錢來。
劉老太這麼想,也跟著進去了劉老五家。
但她剛剛跨進兒子家門時,突然感到一股陰寒之氣,更感到似乎有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盯住了她。
劉老太打了個冷顫,想到昨天劉老鬼回家就開始做噩夢,口中還不住念叨惡鬼要吃了他,結果早上起來人就病得起不來了。
劉老太心想這屋子裏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她一邊在心中念佛,一邊還是跨進了兒子家門。
裏屋,賀椿讓人把劉老五放床上躺好,又讓劉李氏去取熱水。
如今家裏有個小嬰兒,劉李氏不願虧待了兒子,家裏都常備著熱水。
鄰人們注意到裏屋並沒有嬰兒身影,不由互相對看。
賀椿說了句:“那孩子昨天被嚇著了,晚上有點發熱,嬰兒不能隨意用藥,被我師父接走醫治去了,今晚就能送回來。”
鄰人們一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至於他們怎麼想賀椿師徒和劉老五夫妻的關係就隨他們腦補了。
熱水已經不太燙,但好歹是燒開過的,賀椿讓劉李氏找了幹淨的布浸濕,先把劉老五頭上傷口好好擦了擦。
等表麵潔淨幹淨,賀椿掏出他在地球買的消毒棉球再次給劉老五消毒,之後撒上止血消炎藥,又用紗布包好。最後喂了一枚賈千金的補血補元丹,普通人可用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