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丘和宜已經跟老道說過, 他手上的符隻剩下一枚, 誰也沒想到於管事會為了曹氏兩句話就把紙符給揭了還撕了, 這時候丘和宜也不好求賀椿再賜給他們紙符。
賀椿見丘和宜車輛上的紙符還在, 隻笑了笑沒說話。
丘和宜進入車廂後對賀椿拱拱手, “讓十一郎見笑了。”
“哪裏。”賀椿搖手。
丘和宜如自語一般道:“一開始曹氏鬧騰跋扈, 我還以為是她小人得勢不懂得遮掩。現在她還這樣鬧, 看來她也知道這個胎兒保不住,想把這罪名栽到我身上。甚或她一開始就知道她懷的這個胎兒不對勁,所以就可勁地鬧騰, 圖的想要讓我出手對付她?想讓胎兒有個‘合理’消失的借口?就是不知道這個於管事是知道她想法想要配合她,還是單純地想要‘保護’曹氏。”
丘和宜閉上眼睛:“我們家那位老祖宗還真是想著法子離間我和外子之間的感情……不對!”
丘和宜突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孫氏恐怕不止想要離間我和鎮青,她……更想要借此讓鎮青休了我?”
賀椿不知道當地風俗, 沒插話。
丘和宜卻像是想通了什麼, 低喃道:“如果有了合理理由,孫氏就算無法逼迫鎮青休我, 她也可以向當今請旨。鎮青可以暗中反抗孫氏, 但他能違抗皇令嗎?”
丘和宜想到此處, 求證一般看向賀椿, 問道:“孫氏之前也有讓鎮青與我分開的意思, 但還沒有做到如此明顯的地步, 甚至她現在使出的手段讓我聞到了一股迫切的味道。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著急分開我和鎮青?”
賀椿豎起兩根手指:“要麼為了讓蘇鎮青更快有其他孩子,要麼就是為了……你。”
“我?”丘和宜眼露迷茫。
賀椿:“你別忘了,那刺客招供說他是想活捉你, 而不是想刺殺你, 為此他身上還帶了迷昏你的藥物。”
丘和宜腦中閃過什麼,脫口道:“於管事。”
在刺客被捕招供後,他們就懷疑刺客一個人要怎麼把車隊之主從那麼多家丁仆從的眼睛底下掠走。
就算那是晚上,可在暴動沒有形成的防守狀態下,想要帶走丘和宜,必須要遣開他身邊那些家丁,可刺客一個人要怎麼調開丘和宜身邊大多數的保護力量?
除非刺客有幫手,而且必須是內應。
而那晚,於管事可是借著送信送走了一名最厲害的護衛,又把他帶來的剩下的三名護衛全部用來保護曹氏,可以說他的動作已經很明顯了。
更不用說他今天還撕毀了所有紙符。
賀椿細想,幾乎和丘和宜同時搖頭:“不會是他,太明顯。”
丘和宜問:“昨晚刺客出手時,於管事有沒有其他動靜?”
賀椿仔細回憶,微微皺眉,“那刺客的行為更像是個人行為,他招供說頭目已經停止那晚的一切行動,是他自己想要試上一試。我當時覺得他意誌堅定沒有說出真話,現在想來,也許他說的真的是真話。”
並不是所有犯罪分子都令行禁止,有些人總是會因為不服上峰命令、想要表現自己等等各種理由導致安排好的事情出岔子。
丘和宜很冷靜,“如果是我做安排,我肯定也會做一明一暗兩個人。之前我以為曹氏是明,於管事是暗,現在想來,曹氏應該是誘餌,於管事是明,而暗的還掩在暗中。”
賀椿不客氣地道:“而且這個暗線很可能是您這邊的人。”
丘和宜已經想到這點,他正在腦中過濾所有人名單,能被他和蘇鎮青特意從主宅帶往老宅,他又帶回來的人,可以說都是他們的親信。
但親信不代表就永遠不背叛。而這條暗線前麵一直沒動,不是前麵不需要,而是現在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