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走出商店時,提了一個裝了酒水的木箱,還幫助商店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別人看他們模樣隻以為是祖孫剛買了酒水出來,絕不會多想。
皮卡啟動,寒豆豆掏出手機,劈裏啪啦戳了幾個鍵。
過了一會兒對麵傳來聲音:“豆豆,我求你啦,你別再打電話了,這才多長時間,你都打多少電話了?國際長途很貴的好不好!”
寒豆豆哈拉哈拉笑:“蠢蠢,不怕,我剛才賺了好多好多錢,可以讓我們打好多好多電話。你們到哪裏了?”
賀椿估算了下,答:“快到國境線了,你到哪裏了?”
寒豆豆問米爾。
米爾心情複雜地回答:“博格拉奇小鎮。”
他以為他的小寶貝是孤兒,可是昨晚小寶貝一個又一個電話已經打破了他的奢想,現在他隻希望小寶貝在和家人見麵後也能帶上他,他可以在小寶貝的家裏做一個點心師,不要工資也行的那種。
寒豆豆:“你聽到了嗎?”
“聽到,等下我們就在那附近華夏境內下機。那裏靠近邊境,很方便偷渡。你們能過就過,不能過就等我去找你。”
“好。”寒豆豆身上也帶著隱身符,但他無法定位蠢蠢,隻能讓蠢蠢來找他。
皮卡開出小鎮往國境線靠近。
如果沒有小寶貝的家人,米爾打算找人帶他們偷渡邊境線,再用買到的真新身份在華夏改頭換麵重新生活。
之前的間諜米爾已經死亡,那天之後他的墓碑已經豎立在小鎮的公共墓地裏,裏麵還有一盒真正的骨灰。
他處理房產等用的都是另一個身份,小寶貝神出鬼沒也沒有人看見他。
身為間諜,能安全自由終老的人不多,這次他回去華夏不想告訴任何以前認識的人,他希望能洗脫過去,重新開始完全嶄新的生活,如果能和他的小天使一起生活那就更好。
河對岸就是國境線,R國與華夏的國境線比較長,很多地方都無法防守到位,隻要熟悉地形或者有當地人帶路,偷渡不說特別容易,但也不是特別難。
一老一小從皮卡上下來,米爾接過皮箱,裝有十根金條和滿滿鈔票的箱子非常重。
寒豆豆看他拎得吃力,把箱子搶了過來。
米爾看他真心拎得輕鬆,也就笑笑算了,伸手又從駕駛室內抽出一根拐杖。
皮卡的油門被裝酒的木箱頂著,直直開入湍急的河水裏。
河水看著不寬卻很深,皮卡很快就沉入水中再也看不到身影。
“米爾,看,死人!”寒豆豆手指河麵,一具趴伏在河水裏的屍體順流而下。
老人想要遮住小孩的眼睛,想想又覺得沒必要,這位可是連人都殺過了,還是用那麼詭異的方式。
“這裏死人很多,常年能看到屍體飄過,不過打撈的人很少,大多會讓它們順著水飄,直到被魚蝦吃完。”
“不對。”寒豆豆忽然把皮箱一丟,小身子躥了出去。
米爾就看到小孩跳到河麵上,抓起那具屍體又跳了回來。
米爾:“……”他有一半華夏血統沒錯,但這種電視上才會出現的華夏輕身功夫他真第一次見到。
寒豆豆麵不改色地把屍體翻到正麵。
米爾這才發現這具屍體有點古怪,他身上沒有一件衣服,渾身赤/裸,耳朵上穿了孔,插著兩根骨頭,臉上和身上都有複雜的刺青,像是某種行為藝術怪人。
讓人不舒服的是,藝術怪人仔細看年齡並不大,頂多二十不到。
寒豆豆卻是一眼就認出這怪人的來曆,怪人臉上和身上複雜的刺青明明就是金剛符大力符一類,他經常看蠢蠢畫符,就算自己不會,也看了個眼熟。
更何況白白已經在他腦中叫道:“這是修真界的煉體修者,魔族。”
寒豆豆小眉頭皺起,誰殺了這個魔族?應該不是地球人,那就是同為修真界的曆練者?
米爾彎腰對寒豆豆說:“把他放回水裏吧,或者放在原地,我們沒辦法管這件事。”
寒豆豆搖頭,蹲到地上,伸出一雙嫩嫩的小手在怪人身體上按來按去。
“寶貝,別這樣,這不是玩具。”米爾受不了地想要阻止他。
“噗哧!”寒豆豆的手掌直直沒入怪人胸膛,在裏麵摸了摸。
米爾:“……”
寒豆豆摸完還不算,又伸出另一隻手,兩隻手分別扒開剛才的豁口向兩邊用力一拉。
豁口下方,原本保護心髒的肋骨有一段沒了,肋骨下的心髒也沒了。
隱形戰機從空中緩緩降落,野草低伏,有人貓著身子頂著狂風靠近,但在邊緣處就停下。
賀椿和阿蒙,以及美青年洛河和兵王龔秋冬從戰機上接連跳下。
四人脫離了一段距離後,龔秋冬對戰機做了個手勢,戰機起飛離開。
他們完成任務後會有其他飛機來接他們。
“你們好!”有人向他們敬禮,沒有太多寒暄,“車輛和向導已經為你們安排好,在這裏導航不起作用。”
“謝謝。”洛河回禮。
彼此都沒有多話,那人帶他們走上附近小路,路邊停放了一輛陳舊麵包車。
那人靠近麵包車拍了拍駕駛位的窗戶,裏麵的駕駛員探出頭。
那人用當地話說了什麼,駕駛員笑笑,把耳朵上夾著的香煙點燃,招招手。
那人跟四人道:“他讓你們上車,他會說普通話,對附近地形等都非常了解,路上你們盡量聽他的,不過你們自己也要小心。”
四人上車,賀椿抱著小號阿蒙坐到副駕駛位置上。
洛河和龔秋冬無奈隻能坐到後麵。
駕駛員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頭發很黑,不知道是不是剛染不久,身上肌肉虯結,還刺著紋身,看著像個不良,但他一笑起來整個人的氣氛都不一樣了,特別陽光特別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