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男人雙眼布滿血絲, 眼眶發青, 胡子拉碴, 任何人來看都能看出這個人的情況有多麼糟糕。
傅逸用水拍拍臉站直身體, 這不是他的宿舍, 這是位於K市海港的一家官方招待所。
昨晚他們這些被臨時抽調來的人一直工作到今日淩晨兩點多, 散會後隻略微休息了四個小時, 等一下他們這支被臨時組成的專案組就要去迎接他們的第一個工作。
如果隻是從這個專案組的名字看,很多人甚至會覺得這個專案組成立得非常兒戲。
可如果他們知道這個專案組的構成人員都有哪些部門、哪些人參與,又是受誰的直轄命令, 他們一定不會再這麼認為。
希望他的運氣能從今天好起來。
這一周他的日子過得糟透了,糟到他都忍不住想去找座廟拜拜的程度。
如果換任何一個人來過這一周,也許早就倒黴死了, 可他每次都能絕處逢生, 就好像命運在故意玩弄他,就是想要讓他活著不斷吃苦, 怎麼都會讓他續上一口氣。
也許他還沒有倒黴到頂點, 還有他本身能力的緣故。
傅逸出神地望著鏡子中的男子, 在賀椿離去不久, 某一日大醉醒來他忽然發現腦中多了一些東西, 他那時的狀況更糟糕, 抱著就算練死了又怎樣的心情,開始按照腦中突然出現的練功法開始練功。
不久,他就發現那功法是真的, 他沒有做夢, 也沒有出現幻覺。
他的力氣變大,五感變得越來越敏銳,還多了一些其他能力,哦,應該說那叫法術。靠著練功得來的能力,他著實破了幾個大案,也因此掙出穀底,走上了完全靠個人實力的道路。
後來他在一個案子中偶爾結識了一位大人物,幫了對方一個大忙,從而獲得對方青眼,也是從那時開始他才真正脫離了父親帶給他的政治陰影。
“小椿,這是你對我的詛咒和懲罰嗎?”傅逸對著鏡子輕聲問。
鏡子中的他沒有回答他,隻是冷漠地看著他。
“所有人都說進入蟲洞的人十死無生,除了你沒有佩戴生命狀態儀,其他人的生命狀態儀都表示出他們已經死亡,他們說你也不會例外。可是我總覺得你還活著,你這家夥的生命力總是比別人更頑強一些,你老是能做到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就連你送我的戒指……你知道你送了我什麼嗎?”
傅逸兩根手指捏住掛在脖頸間的戒指,輕輕摩擦,“如果你知道它是什麼,你還會把它送給我嗎?”
過了一會兒低低的滿含悲傷的聲音傳出:“會,因為你總是在不該犯蠢的時候犯蠢。”
“哐!”一聲劇烈響聲從門外傳來。
傅逸直起腰,臉上出現煞氣。十有八/九又是那隻大黑狗,也不知哪裏來的鄉下小妖,竟然想搶奪他的戒指。
真是好狗膽!如果大黑狗不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的修煉有成的妖怪,他想要收服對方為自己所用,他早就殺了它剝皮吃肉。
傅逸轉身出門,就要到約定時間,他得趕緊把那大黑狗給趕走。
他非常珍稀這次的工作機會,這是他直入上麵青眼的最佳機會,為了加入這個專案組,多少人打破頭?
這還是時間比較緊急,如果時間再長一點,選拔恐怕會更嚴格也更麻煩。
他能加入這個專案組,一個是他是這次立了大功的某海警支隊的頂頭上司,一個來自他曾經幫過的某位大人物的大力推薦,還有一點則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