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為了讓種族延續,無論是黑膜族還是蛙人族,他們都本能地知道要搶奪漂流到島上的落難者。”
老人聲音忽然變得沉重,“我也不知道我的出現對蛙人族是好還是不好,我發現聖物對他們影響太厲害,就讓他們平時遠離聖物,這確實會讓他們少生病,也能保持比較平穩的性子,不像黑膜族那樣暴躁易怒且愚昧不堪,但同樣,蛙人族的進化……他們的攻擊力等方麵就很不如黑膜族。
更糟糕的是,我不讓他們隨便搶人強迫人,每次有漂流者來,我都讓他們把人好好地帶回來,由我和傳教士和他們解說情況,願意留下和蛙人族組成家庭的就留下,不願意的就讓他們單過,我們還試著幫助他們離開島嶼,但我花了這麼多年時間都沒能離開這片海域,那些離開的人……最後九成都被黑膜人抓了回去,還有一成大概就死在海裏了。
因為我要求蛙人族婚配必須自願,而他們搶人又搶不過黑膜族,前麵我還能親自出麵幫他們說服那些落難者,可這兩年……”
老人捶了捶自己的腿,苦笑:“我終於還是變異了,隻是時間不對,我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種改造,如今不但沒有變異成功,還導致我連走路都走不起來。我的腿還是小事,可蛙人族已經麵臨後代難以延續的至關重要問題,而我……並不想讓蛙人族消失。”
老人抬頭看向衛長江兩人,眼中飽含渴望:“蛙人族是最好的海中士兵,我聽落難者說過,現在海軍中也有蛙人這一兵種對嗎?咱國家有沒有可能接受蛙人族?傳教士曾說過,那降落的魔物具有兩麵性,它可能會讓心中有魔鬼的人變成魔鬼,但也有可能讓本來就心存善良的人變成天使。如果咱國家願意幫助蛙人族,給他們解決婚姻和後代問題,我願意代表蛙人族把他們的聖物獻出來,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初代黑膜族的弱點,讓國家把它們抓去研究。”
衛長江沒有立刻承諾老人任何事情,他說要和同伴商量一下。
老人說了兩個小時的話也感到很疲累,就讓高大怪人把四人送到了另一間屋子休息,還給他們送了不少食物和淡水。
老人還想給岸邊的海警們也送一些過去,被衛長江婉言拒絕。
老人也沒有強求,隻用哀求的語調說希望他們好好考慮他的提議。
賀椿靠在窗戶邊向外麵看,天色將近傍晚,又是一天要過去了。
“十一,你們怎麼看?”衛長江和老周說了一會兒話,難以做出決定,又詢問賀椿兩人意見。
賀椿轉過臉,豎起三根手指:“三個疑點。第一,按照章老頭的說法,這島上的外來者應該不少,可我們一個沒看見,包括黑膜族那裏也是。如果以前的外來者都死了,這就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其他外來者都不見了,隻有章老頭一個人活到了現在?”
“第二,章老頭提到過,黑膜族有辦法讓外來者聽話,甚至控製他們的思想和行為,那麼蛙人族是否也能做到這一點?”
“第三,同一片島嶼,同一個環境,同一種能量,為什麼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兩個種族?”
老周舉手,“還有第四個疑點,可能你們沒接觸過年紀大的漁民,如果章老頭真的隻是一個漁民,我不覺得他能在蛙人族坐到聖者的位置,而且他的談吐……雖然他刻意掩飾了,還提到了一個傳教士,但我還是覺得他不像一個老漁夫。”
賀椿想了想,“章老頭漂來時還很年輕,他很可能自學成才,比如基地裏留下一些書本資料之類。後來的落難者也能教導他,比如那位傳教士等人。”
老周還是搖頭:“我家裏祖祖輩輩都是漁民,我爸也念過書,但是他出去沒人會覺得他是個文化人,在海上討生活的人,身上有股特殊的氣質,我一看就能看出來。但這個章老頭卻讓我覺得他不是普通人,反正我覺得他不像漁民。”
衛長江敲敲膝蓋,“不考慮章耀祖的身份,也不考慮他的請求,其實我們要解決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怎麼擺脫這兩族人,讓巡邏艇發動機重新運轉起來,然後再離開這片海域。”
賀椿奇怪,直白地問衛長江:“衛隊長,你就沒有想過要找到那老頭口中的聖物,再把蛙人族一起帶回去立功嗎?”
衛長江哈的笑出來,苦笑:“多大能力辦多大事,我現在隻求能平平安安把隊員們全員全須全尾地帶回國,那對我就是此生最大功勞。”
“很好,衝你這句話,我一定幫你把人一個不缺地帶回去。”賀椿老氣橫秋地用力一拍衛長江的肩膀,決定把蛙人族的聖物也給偷出來,順便再挖挖這個種族的秘密。他總覺得那章老頭還隱瞞了他們不少事情。
衛長江搖頭笑,舔舔嘴唇,忽然道:“這些食物和水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