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3)

裂成兩半的金球拍慢慢合攏到一起, 在阿蒙目光落到它身上的一瞬間, 迅速沉入地底。

阿蒙想要徹底摧毀這麵令牌很容易, 但那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見令牌很自覺地跑了, 也就沒管它。

懷中小孩的身體一直在顫抖, 口中也不住反複呢喃著什麼。

心魔隻能靠自己度過, 他想幫也無從幫起。

不過看蠢徒弟這麼弱, 哪怕是他前世留下的陰影,也讓他這個做師父的很不爽。

看,不夠強大就會被欺負。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外麵不時有人經過,房門也被人推開看過,但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牆角的一大一小。

窩在他懷裏的小孩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從他懷裏抬起頭。

阿蒙低頭看小孩。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小孩突然噗哧笑出來,胡亂抹抹潮濕的臉, 推開他站起, 坐到一邊。

阿蒙:“說。”

“說什麼?”小孩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從儲物袋中掏出水囊補了點水。

“你的心魔。”

“原來剛才是心魔。”小孩驚訝, 隨後就道:“阿蒙, 我才知道原來上輩子我是個精神病患者。”

什麼?

小孩用手背抹抹嘴唇上的水珠, “就是瘋子,癔症者。我被人在精神病院關了兩年。精神病院就是專門關瘋子的地方,我被關的那地兒不但是瘋人院, 還是暴力型有犯罪事實的精神病患者監獄。”

“你都想起來了?”

“啊, 都想起來了。”小孩撓撓腦袋,“真他麼的,老子還以為自己是英雄,結果卻被人整得連狗熊都不如,不,是連狗都不如。”

“傅逸是誰?”阿蒙突然問。

小孩神色微愣,拖長音調:“傅逸啊……”

賀椿抬頭看阿蒙的臉,說起來阿蒙身上的味道和那混蛋很像呢,不過阿蒙應該不是那個人,感覺完全不同。

如果傅逸是阿蒙這樣的性格,當年他也不會被坑得那麼狠。

“以後有機會跟你說,現在什麼時候了?千金呢?你有沒有看到他?還有那個金色的拍子你有沒有看見?”賀椿內視,發現小夥伴們還在原地未動,千金則似乎回去了之前的地底通道。

“拍子碎了,跑了。你陷入心魔的時間不長,清醒得很快。”比他想的要快得多。

賀椿哈哈,“那當然,哥的神經超級粗,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在被關的兩年中自殺了,也不會在後麵給我找到機會逃出來,還得到了又活一世的機會。那拍子怎麼會碎掉?你幹的?”

“被人陷害?是傅逸?”阿蒙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名字特別在意,而小孩避而不談的神情讓他不爽。

“我們先去救人。”賀椿起身要離開這間他在被心魔控製時闖進的房間。

“心魔之所以會成為心魔,就是因為放不開。到血祭的時間還有足足五個時辰,足夠你把過去的事說一遍。”阿蒙坐靠在牆壁邊,神情淡然地道。

賀椿回頭,還在抽痛的心髒在看到阿蒙冷靜到近乎無情的眼神後,異樣地慢慢平複。

“如果你真心不在意,你就不會隱瞞。”阿蒙又加了一句。

“切!”小孩吃吃笑起來,“想聽故事就跟我說唄,何必激將我?其實真沒什麼,隻是說出來有點丟臉而已。”

阿蒙拍了拍身邊地麵。

賀椿走過去坐下,往他肩膀上一靠,“從哪兒說起呢?”

“時間足夠。”

“好吧好吧。但你要答應我,聽了以後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被人嘲笑。”

“嗯。”

就當找心理醫師傾訴治療吧,當年他想去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結果死了還讓他形成心魔,更讓他出現了記憶錯位,想想還挺羞恥的。

賀椿曲起一支腿,眼望屋頂,“上輩子我也姓賀,叫賀椿,我住在一個叫做地球的小世界裏,那裏沒有人修真,但發展出了不比修真弱的另一條進化道路,我們叫做科技,類似於煉器,主要利用能量為電能。”

見阿蒙沒有任何特殊反應,賀椿就接著說了下去。

“我曾是一名警察,相當於這裏的衙役。警校畢業後我就做了臥底,就是到黑幫一類的地方做奸細。一開始我做得很順利,還破獲了幾個大案,摧毀了一些喪失人性的黑道組織。

但常在河邊走,怎麼可能不濕鞋?那個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心理狀態出了一點問題,每次任務結束我都需要做一段時間心理輔導。為此,我已經決定不再接受臥底任務,可就在我要洗清過去身份重新換個相貌開始堂堂正正的生活時,我過去曾經加入過的一個幫派老大突然向我求救,並把他女兒送到我身邊。

我的上級得知此事,就讓我再出最後一次任務,爭取把這個黑道老大的家族和其相關的仇家等一網打盡。”

賀椿苦笑,“我雖然很不想去,但還是去了。這一去,我就徹底被卷進漩渦。刀爺……就是那個幫派老大,他很欣賞我,我救過他,他也救過我,總而言之,我欠了他很大人情。我過去不久,他就因為傷重不支死亡,死時不但把他女兒托付給我,還把他的家族事業也交給了我。

我當時可以撒手不管,但是在我全麵接受刀爺的勢力後,我發現了一件事。我發現刀爺背後還有上級,而且他們的生意牽涉到大規模的武器交易和走私,並且和各國官方也有合作,這個各國中就有我的祖國。更不妙的是,我還查出他們和我祖國的恐怖分子有生意往來,並提供金錢支持。

我把此事稟報給我的上司,我的上司讓我務必查出國家中的蛀蟲,尤其要查出那些恐怖分子的名單。於是,我隻好一邊做那個幫派的新老大,一邊和該幫派的上遊勢力接觸。”

說到這裏賀椿舔了舔嘴唇。

阿蒙,“傅逸還沒出來。”

賀椿哈的笑出來,“這就出來了。為了把這個龐大的組織順藤摸瓜給全部摸出來,我在那幫派裏待了四年,四年後,我總算贏得了背後上遊勢力的信任,對方開始向我透露更多事情。然後我發現,我所領導的那個幫派隻是該勢力的外包工廠……下遊合作組織之一,而上遊那個勢力在全世界範圍向恐怖分子提供服務,我國那些恐怖組織隻是他們的客戶之一。

我無法把那個上遊勢力徹底掀翻,也沒有那個能力,隻能專心調查和他們有交易往來的我國恐怖分子身份,之後我通過各種信息鎖定了一個人,這人赫然是一位高官,而在我把對那個人的懷疑和一些非關鍵證據報上去不久,傅逸來了。”

這次,賀椿沉默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阿蒙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賀椿放鬆握緊的雙拳,“傅逸也是一名臥底警察,他來調查我。他一來,我就知道這小子是一名臥底,同類的味道太濃。可惜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幫派老大竟然也是一名警察。”

賀椿哈哈笑,“我看他努力接近我,拚命想要獲得我的信任,就……逗了逗他。誰叫我那時精神每天緊繃,又怕身份暴露,連男女朋友都不敢交,好不容易冒出一個比較安全的樂子,自然就忍不住……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