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賀椿把兩隻儲物袋拋給阿蒙。袋子上有神識,他打不開。
阿蒙隨手抹掉儲物袋上的神識,又把兩個儲物袋拋回給小孩。
賀椿打開儲物袋,從裏麵取出一個自發光的燈籠放到地上,又取出一些玉瓶,分別拿給木劍兩人看,直到木劍盯著其中一個青色小瓶說這就是止血生肌的回春丹。
賀椿倒出一粒回春丹放到燈籠上。
木箭不解,眼眸微微收縮。
“還需要其他什麼丹藥嗎?”
木劍兩人想要解毒丹,但他們提都沒提,隻又要了兩粒補血丹。
賀椿依然把丹藥放到燈籠上。
然後他就把其他丹藥都收了起來,把兩隻儲物袋放進了懷裏。
玉簫見小孩如此,習慣性想要調笑兩句,但他失血太多又沒有靈氣補充,已經虛弱到隻能發出虛音的地步。
賀椿蹲到玉簫麵前,單手把他翻過來,讓他麵朝下。
玉簫和木劍:……這是什麼意思?
賀椿伸出一根嫩手指,對著木劍晃了晃,慢慢插/進玉簫背後的傷口中。
玉簫身體抖動,口中發出悶哼。
木劍膽寒,這小孩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臉上表情竟然連變都沒變一下!
阿蒙:別看我,我沒這樣教他。
“住手!”木劍終於忍不住喊道。
賀椿停止動作,憨笑著問:“仙長大人有何吩咐?”
木劍看小孩跟看魔鬼一樣,恨聲道:“不是我有什麼吩咐,是你想要什麼?也是我們瞎了眼睛,隻當這一批進來的都是兔子,哪知道兔子中還摻雜了兔吼。”
賀椿手指一沉。
玉簫身體又是猛地一顫。
木劍目眥欲裂,吼:“住手住手住手!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殘忍?你家大人……”
“你們為什麼要抓捕我們?”賀椿清晰地問道。
木劍吼聲一頓,他正思考要如何說,就見那魔鬼一樣的小孩從玉簫的傷口處扯出了一塊肉。
玉簫發出慘叫,沒有靈氣的他根本無法止痛,而之前毒/藥的麻痹感已經消失。
“我說!”木劍真怕了。那小孩竟然在笑!
小孩擔心地說:“那你最好快點說,我擔心他很快就要流血流死了。”
阿蒙:蠢徒弟好像長歪了,應該不是他的原因吧。
木劍在心中把小孩剁成了碎片,但口中卻不敢有任何遲疑地快速說道:“我們人少,希望有新人充斥進來,還有些人想要一些侍候的奴仆和鼎爐一類,所以上麵才會命我們去抓捕你們。”
賀椿歎氣,抓起一粒補血丹丟到地上,站起身,用腳踩住,“很可惜,你失去了一次機會。就這麼多丹藥,沒有了就沒有了,如果你師兄因此而死,那隻能怨你,誰叫你寧願說謊話都不願意救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木劍赤目高喊。
賀椿用腳尖碾碎那粒補血丹,又從燈籠上拿起了第二粒。
“停!住手!我發誓,我發心魔誓,我下麵說的話絕沒有一字謊言。”木劍真怕了,這個小孩沒有一點孩童的純善天真,而且看他模樣竟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麼不對。
如果麵前拷問他們的是大人,木劍說不定還會抱有一點希望。
但對於這個不知道殘忍為何物的“天真孩童”,他反而不敢賭任何機會,更不指望能說服他。
“我們人少是真的,求求你先給我師兄一粒補血丹,他就快要死了。”
賀椿摸了摸玉簫的脈門,“還能堅持一會兒,修者哪能這麼容易就死掉。”
木劍把小孩恨出了十八個窟窿!
阿蒙想:怪不得小孩那麼能忍痛,他是不是受過某些這方麵的特殊訓練?包括刑求拷問在內?
第一次,阿蒙開始對小孩的前生感起了興趣。
小孩轉生前是什麼樣的人?是普通人還是修者?他又為什麼要學這些“技能”?
“現在是你在浪費你師兄的時間。”賀椿義正言辭地指責木劍道。
“啊啊啊!”木劍痛苦至極,不得不說:“我們要打開地宮,需要血祭,可那些紫木人太難抓,我們也不敢太過招惹他們,正好你們來了,還是一群沒有修為的凡俗人,在某些人眼裏,你們就是最好的獻祭物。”
賀椿冷靜到極點:“為什麼要打開地宮?什麼時候血祭?”
“傳說地宮有寶藏,但寶藏現在在我們這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遺民中已經不算什麼,我們想要打開地宮隻是為了活下去!”
最重要的部分已經說出,木劍索性什麼都說了:“我們在這裏生活久了,跟這裏的紫木人一樣都再也無法離開永夜城。如果離開,必死無疑。前麵這裏也有人進來過,遺民也有出去過,但他們都死了!魂牌全部碎裂!求你,給我師兄止血!”
賀椿抓起玉簫的頭發,把回春丹塞進他嘴裏,但仍舊把他麵朝下擺著,“為什麼不能出去?為什麼打開地宮才能活?”
木劍望著玉簫喘口氣,繼續道:“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最好的醫修也看不出來,很多人都懷疑跟那看不見的危險有關。至於說打開地宮才能活下去,是因為我們有前輩花了很長時間研究紫木人留下的一塊碑文,發現了地宮入口,還發現了紫木人能從永夜城大災難中活下來的原因。那塊碑文還重點說了一件事,就是那地宮中有克製那看不見的危險的寶物,但是那寶物對紫木人卻有極大傷害,所以被紫木人藏進了地宮中。”
“紫木人不知道這個地宮存在?”
“他們知道,但地宮入口不止一個。我們掌握了其中一個,但想要打開它卻需要大量的鮮血來進行血祭。”木劍看小孩表情不對,忙喊道:“紫木人本來就是野蠻的異種人,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打開地宮。坊市的前輩說,紫木人之所以不再打開地宮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那麼多人可以用來獻祭!”
“血祭什麼時候開始?要多少人夠數?”
“明晚子時。還有一天時間,我們也不會把抓來的所有人都殺死,血祭隻要六百六十六個人,資質比較好的會預先留下來。”
“你們這些遺民一共有多少人?”
木劍猶豫。
賀椿抓起玉簫的腦袋就往地麵狠砸了一下。
玉簫:……隻想死。
木劍痛苦怒吼,“四百三十九人!”
“所以你們為了延續四百三十九人的性命,就要殺死六百六十六個人?還隻是可能?”至此,賀椿算是解決了阿蒙交給他的四個任務中的兩個:弄清外來者遺民抓捕他們的原因。和找到外來遺民不肯離開永夜城的秘密。
但賀椿心情糟糕透了。
一隻小手蓋到他腦袋上。
賀椿轉臉,坦然道:“這就是我……的一部分。”
“嗯。”
嗯是什麼意思?是能接受還是不能接受?是厭惡還是排斥?賀椿想要追問他阿蒙師父,但現在他暫時沒這個心情。
“我還有一點事要問。”我後麵要做的事會更殘忍。
“嗯。”
賀蠢蠢心想:嗯這個字真心可惡!
阿蒙突然捏住他的耳朵,道:“快點長大。”小孩子不適合做這種事,長大了隨便你。
賀蠢蠢:“?”
在賀椿拷問兩名俘虜的時候,天狼鬥場開始了拍賣預熱。
鬥場中/央上空出現了十幾個看客們比較熟悉的學子投影。
丘浩坐在看台上,穩如泰山,他已經和天狼門主說好,無論賀椿拍出什麼樣的高價,最後都會由天狼門拍下小孩再轉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