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用力掙紮,可是說自己才七歲的賀椿力氣竟然比他還大,坐在他身上就像一個大秤砣,壓得他死死的。
“哇哈哈哈!救命啊!啊啊啊,不要啊!哈哈哈!要命,要死了!不要……哈哈啊……”小胖子被撓得死去活來,整個身體都軟成了麵條,到後來笑聲都成了哭聲。
莊永年大約也覺得小胖子需要一些教訓,就沒阻止十一的行為。
孔鴿笑嗬嗬,站在一邊也沒動。
賈千金過來,用柔柔的聲音軟軟地說:“小胖笑聲好奇怪哦。”
然後蹲下來,修長的手指在小胖子的腋下和小排骨上一陣熟練地彈挑撥按滑。
小胖子笑岔了氣,不對,是笑得已經隻有進氣快沒出氣了。
十一拍他屁股,“服,不服?”
小胖子:“嗚嗚嗚!”
十一:“不服,扒褲褲!”
小胖子手掌拍地:“啊呀呀呀……服!服!”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度過這關再說!
十一借著賈千金的手站起,順便把小胖墩也拉了起來。
小胖墩的衣服已經給蹂/躪得一塌糊塗,他身下一片剛冒出一點點嫩芽的青草都給他磨平了,下方的土地也被他在滾動掙紮時蹭掉了一層浮土。
十一低頭望向地麵。
小胖子剛站起來就再次撲向十一,他要報仇。
莊永年和孔鴿一起抓住他。
孔鴿勸慰他:“別鬧了,大家都在等我們呢。”
小胖子不甘心的哇呀呀大叫。
賈千金解下自己最外圍的腰帶,用他那特別有辨識度的柔軟腔調說:“沒辦法啦,把小胖綁起來拖著走吧。”
十一抬頭:“好!”
小胖怒吼:“不好!你們都欺負我一個!我不要跟你們了,我要換隊伍!”
十一揮手:“債!見!”
小胖嗷嗷叫,用力掙紮著要撲過來咬死賀蠢蠢。
莊永年接過腰帶,“綁吧。”
孔鴿驚訝,“真綁?”
小胖墩氣得小臉蛋血紅血紅,不住尖叫:“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有人要殺同窗啊!林師兄救救我啊!”
莊永年頭疼:“閉嘴!不要吵!”
小胖墩才不要閉嘴,他叫得更大聲。
賈千金歎息一聲,又開始解第二根腰帶,提議:“把他嘴巴也堵了吧。”
小胖墩怒瞪賈千金,吼:“你到底纏了多少條腰帶?有病啊!”
十一兩手抓住小胖墩的腰帶,作勢要扒他褲子。
小胖墩迅速安靜。
莊永年把暫時老實的小胖墩交給孔鴿,示意大家趕緊追上前麵的隊伍。
大隊伍其實已經停下來在等他們。
“看。”十一招手,示意大家過來看地麵。
莊永年第一個過來,順著十一的手指,低頭往下看,“咦?這是?”
賈千金和拖著小胖子的孔鴿也過來了,大家看著看著,幹脆一起蹲下/身,動手把表麵的浮土全部清除。
小胖墩先沒仔細看,後看大家都看得認真,他才稍微上點心,這認真一看就不得了,小家夥立刻叫起來:“是我發現的!這是我發現的!哈哈哈,小爺我的運氣就是好!”
孔鴿眼睛發亮,丟開小胖墩,站起身,抬腳就跑:“我去通知大家,你們等著!”
天狼鬥場的中心擂台上出現了上千浮在空中的影像。
這些影像都在進行中,如果是普通人來看,隻會看得眼花繚亂,但對於動態視力都十分良好且可以分心數用的修者們來說,想要從中找到自己喜歡看的並不是難事,甚至這對他們的視力捕捉還是一種鍛煉。
如果有某個影像被超過一半的觀看者注意,那麼這個影像就會自動變大,壓在其他影像上麵成為中心擂台的觀看中心。
對啦,除了娛樂性,四海境的修者們如此喜歡天狼鬥場推出的同步直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傳說不少修者在看到這些實際發生的影像後竟然對心境產生影響,有的當場頓悟,有的甚至直接突破了。
所以這種又能娛樂、又能賺錢、又能鍛煉自己心境和眼力的新娛樂方式,才會受到修者們如此熱捧。
當然,也有不少修者對影像中參加試練的孩子們產生同情心,看到他們受傷、死亡時也會歎息和難過。
但是對修者們來說,修煉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情。當你想要掙脫凡俗體獲得長生獲得非凡能力的時候,你就已經被天道視為敵人。
天道不可能讓人人都來修煉,讓人人都能獲得和自己抗爭的能力,如此,產生激烈的競爭和淘汰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看直播的修者通常會對那些孩子產生三種心態。
第一種心態,那就是完完全全地視那些凡俗孩子為芻狗,壓根就沒把他們當平等的同類看,幾乎就是看鬥狗鬥雞一樣的心情。
第二種心態,同情這些孩子,甚而把自己代入其中,為這些孩子或歡呼或傷心。
第三種心態,視其為道友和未來的競爭者,對比自己。這種人也是最容易觸景生情產生頓悟的人。
而無論哪種心態,沒有一個人去責怪搞出這些直播的天狼鬥場和其身後的天狼門。因為就算他們不搞直播,這些競爭也依然存在,天狼門隻是更加利用其為自己牟利而已。
用修者們的話來說,就是:如果害怕受傷和死亡,那就不要走這條路。
也許那些直播中的孩子們知道這件事會憤怒會覺得不平會無法忍受,但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而十一他們的表現目前還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上千影像,他們隻占其一,大多數修者都在關注有修者帶著進入的試練場。
就算偶爾有人注意到他們,頂多也隻會覺得:哦,這個小胖子的運氣不錯,可以稍微注意一下。
但也有奇葩修者,他們並沒有對這些影像中的試練者一個個進行比較,從而選出種子選手,而是一開始就以類似擲骰子的方式選定其中一個影像,然後就一直看下去,直到大屏幕出現。
比如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老人,他就像鄉下常見的老農,戴著鬥笠,身上穿著粗布衫,腳上穿著草鞋,身旁還擺放著一個草簍,草簍裏可以看到一個小鋤頭。
這位老人在上千影像中隨意地點點點,口中念叨著什麼,最後停下來時正好指著有十一他們的影像,他就一直盯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