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分到的這麼多家財怎麼辦?
當然是出去吃喝嫖賭囉!然後就被親爹越來越看不上眼。
而賀秀傑越是被家主嗬斥,越是會在外麵找麵子,很快就跟很多敗家子一樣迷上了賭博。
在這裏千萬別指望賀家會為賀秀傑的賭博買單,賀家的孩子不管主支分支,隻要成年就會在賬上單過,就算還住在城主府裏,除了奴仆的薪酬和未成年少爺小姐的月例錢,包括吃穿用度在內,全是自家負擔自家的收支。
等到新城主繼位,原老城主一係的親戚不管是誰都得全搬出城主府,而且還分不到多少家產。
這也是賀秀傑那麼想要成為家主或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家主的要因,誰能舍得那樣一大筆家財?
十賭九輸,賀秀傑又不是什麼專業賭客,不到兩年就把小家分到的財產快要敗盡。
後來還是賀家家主插手,讓城中賭館不準賀秀傑進入,情況才稍微好一點。但賭徒總是能找到賭博的地方,賀家家主再怎麼禁止,還是沒能完全管住這個幼子。
十幾年自暴自棄下來,就算賀秀傑原本還有些才華,那些才華也在酒水、脂粉和無盡怨懟中磨盡,最終墮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心比天高認不清現實又受不起打擊,隻會家裏橫,明明裏子都爛了還不準別人說。
賀秀傑看兒子低下頭,為他的裝模作樣氣得發抖。他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兒子說話,可又不想讓仆人看出他連和自己兒子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便令跟著自己的仆人一並走進書房。
賀十一讓聽竹聽濤在外等候,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賀秀傑擺出一家之主的姿態,坐到椅子上不去看自己兒子。
有仆人送茶水進來,跟進來的還有阿蒙。
賀秀傑嗬斥阿蒙出去,阿蒙跟沒聽見一樣,隻往十一郎身後一站。
十一也不覺得自己能命令得動這位,反正他要問的家主應該都知道,也就沒多嘴讓阿蒙出去。
賀秀傑憤憤地罵了阿蒙兩句,後來大概終於想起這位護衛是他的家主爹親自派來保護十一的,就稍稍收斂了一家之主的氣焰,也不敢再說讓阿蒙滾出去之類的話。
十一等他爹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這才上前,把準備好的紙條放到他麵前。
“這是什麼?”賀秀傑擺架子,手指一彈紙條。
十一迸出一個字:“看。”
賀秀傑也想看看這邪魔到底要玩什麼把戲,便把紙條拿起閱讀。
字很醜,但形體健全。隻見紙條上寫著:您為什麼認定我是奪舍的邪修?
賀秀傑嗤笑,心想:裝!我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不過有家主警告,他已經不敢當著仆人的麵亂說,先把侍候自己的仆人趕出去——他沒敢驅趕阿蒙,有阿蒙在也不怕那邪魔兒子敢對他不利,這才對十一說道:“你要證據,我沒有證據,但我就是知道。原因?哼!”
賀秀傑故意看了眼阿蒙,才說道:“你的眼神!沒有哪個嬰兒會有那樣的眼神。如果你連續看過六個嬰孩的眼睛,那麼你一眼就能看出嬰孩和大人眼神的區別。我隻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兒子,至少靈魂不是我兒子!”
說完,他又看向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