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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梁歡了?胡雄不由得偷眼看了一下,正撞上兩道淩厲的眼神,嚇得一激靈,忙一低頭跟著上前見禮:

“福興錢莊管事胡雄見過,梁大爺——”

梁歡示意婦人進去,這才“嗯”了一聲:

“有話快說,我還有事。”

眉宇間卻明顯有些燥急之色。

封堯隻覺嘴裏發苦。老大平日裏可不是最看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將之色,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啊,把老大急成這樣。

心裏雖是不住哀嚎,可這會兒後悔也晚了。看胡雄還在發呆,忙捅了他一把,陪著笑臉對梁歡道:

“老大見諒,本來不敢麻煩大哥的,實在是我這兄弟碰到了天大的難事……”

胡雄一激靈:

“啊?是,是有天大的難事,想請梁老大幫忙——我家主子說想見見梁老大……”

一句話說的封堯臉兒都綠了——自己今兒個要被兄弟給坑死了!複興錢莊的掌櫃算什麼大人物啊,也敢巴巴的跑來讓老大過去見他?

還說是什麼天大的事!這不是消遣自己嗎!

“滾你娘的蛋!”梁歡也氣樂了,狠狠瞪了封堯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天大的事?竟然連我也敢開涮了!自己去領罰!”

說著抬腿就往外走。

胡雄登時慌了神——主子那邊可還等著自己複命呢。且堂叔的意思,主子的處境可是有些危險……

竟是一扭身,又擋在了梁歡身前,強撐著道:

“不是,梁老大,不是我們掌櫃要見你,是我們主子……”

沒想到胡雄這麼憨大膽兒,竟連梁老大的路也敢攔,封堯冷汗“刷”的就下來了,趕在梁歡發怒之前,抱住胡雄的腰就往旁邊拖:

“胡雄你小子找死不是?你找死也別拖兄弟下水啊!沒看我們老大有急事嗎……”

說道最後,已是氣急敗壞,這可是自己帶來的人,真出了什麼差池,還不得全算在自己頭上?

“不是——”胡雄忙拚命掙紮,眼瞧著梁歡就要走出去,驀然想到好像廖平還讓自己捎一句什麼話來著,對了,“那個梁老大,是沈承……”

還沒說完,卻被封堯一下捂住嘴。

不想梁歡忽然轉身,眼睛直盯盯的盯著胡雄:

“你說誰?”

“老大老大,”封堯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邊拚命鉗製著不停掙紮的胡雄,邊哆嗦著道,“我這兄弟腦袋被驢踢了,老大您甭理他,您放心,我待會兒一定好好修理他……”

被自己修理總比被老大修理強……

不想梁歡卻是搶上前幾步,一下把封堯踹開,劈手攥住胡雄衣襟:

“你方才說什麼?”

胡雄也意識到什麼,八尺高的漢子被人提溜著,卻愣是一點兒不敢反抗:

“我,我方才說……不是,是我主人說,讓,讓給您老捎句話,說是,沈承,沈承的故人,請您去相見……”

“他說的,真是沈承?”梁歡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

“什麼沈承啊,你胡說八道什麼!”封堯這回是真要哭了,自己這兄弟今兒個是不坑死自己不算拉倒啊。實在是還從來沒見過老大這麼,這麼古怪的表情!

“我——”胡雄也要哭了,實在是脖子下的衣服被梁歡揪的太緊了,再不放手,自己非憋死不可,“老大……”

兩人距離近,胡雄這麼一嗓子終於讓梁歡回神,卻是手一鬆,就把胡雄扔到了地上,卻是不敢置信的盯著胡雄:

“你那主人真的說,他是沈承的故人?對了,你那主人,是男,還是女?”

最後幾個字說出來,梁歡聲音都有些不受控製的哆嗦。

別人不知道沈承是誰,梁歡卻知道。外人隻知道漕幫的總瓢把子姓張名青,也就他們這些漕幫的中堅人物才明白,張老大的背後還有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大,甚至漕幫能從幾年前差點兒被朝廷剿滅的危機中走出來,並能發揚光大成現在這般興旺的樣子,全是那位神秘老大的功勞。

至於那位神秘老大,也是漕幫真正的當家人的名字,可不就是沈承?

前些日子張青傳來急訊,說是讓全力查探各漕幫所在有沒有帝都方向過來的可疑的外來人士,又特意囑咐讓去各醫館蹲守,看有沒有從高處摔傷的女子前往就醫……最後又特特囑咐,若然有人以沈承故人的身份上門,漕幫須得趕緊把消息上報之外,更須出死力效之。

除此之外,張青還捎來了一句自己的話,那個女子,關係著漕幫的生死存亡,就是不要命也得把人找出來。

這幾日為了這個事,梁歡可不是把腿都給跑細了。結果卻是一無所得,如何能想到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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