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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東西, 就敢讓我行個方便?”胡六叉著腰上前一步, 用力的推了劉朝一下, “有種你趕著車從我身上軋過去呀!”

劉朝被推得一踉蹌, 氣的一張臉漲的通紅:

“胡六, 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裏是福興大酒樓, 可不是福興錢莊!”

“你也知道這是福興大酒樓啊?”胡六卻是笑的更加猖狂,點著劉朝的額頭,唾沫星子四濺, “爺還不怕告訴你,其他地方爺不敢說,但凡掛了福興招牌的, 就沒有地方敢留你!福興錢莊的差使你做不成, 福興大酒樓的差使爺照樣讓你麻溜滾蛋回去吃自己!”

“你敢!”劉朝氣的嘴唇直哆嗦。

劉朝之前可不是福興錢莊的護衛?雖是有些笨嘴拙舌,倒也有幾手拳腳。

本來劉朝平日裏雖是不起眼, 可勝在老實聽話, 護衛這個差事又不需要耍嘴皮子, 倒也做的安穩。

不想卻是碰上了胡六這個災星。胡六排行第六, 他大哥胡雄可不正是福興錢莊的管事?

胡六在家中排行最末, 從小被寵的過了頭, 好的不學,卻是染了一身的壞習氣,什麼遛鳥鬥雞, 當街調戲良家婦女, 當真是一件不落。

前些日子,到錢莊尋他大哥胡雄,正好碰見劉朝娘子,彼時胡六喝了酒,滿嘴口花花之外,竟還對劉娘子動手動腳。

正好被劉朝看到,如何忍得下這口氣?當時就動了手。

劉朝是練家子,胡六這等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如何是對手?

當即就被打的口鼻流血,淒慘無比。

被人這麼揍,又是在他家老大的地盤上,胡六如何能忍得了?終是鬧掉了劉朝的差使。甚至之後劉朝每找到個事做,這胡六必然上前攪鬧,非得弄黃了不可。

就比如眼前,這才當小二幾天啊,這胡六又跑過來了。

“還敢跟我撂狠話?”胡六一下揪住劉朝的衣襟,惡狠狠道,“怎麼,你這龜孫子,還想跟爺打一架?”

劉朝的拳頭捏緊鬆開,鬆開又捏緊,終是囁嚅著嘴唇一句話沒說。

胡六越發猖狂,斜眼瞧著趙辰: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人,隻要是劉朝這龜孫子攬的客人就別想進酒樓一步!”

之前可不正是靠了這一手?但凡是劉朝做的事,胡六就會攪黃了,他身後又有福興錢莊管事這個靠山,等閑大家也不願招惹。最後隻得息事寧人,打發走劉朝了事。

福興大酒樓人來人往,已有客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眼見得就要圍過來。趙辰登時有些發急,忙退到馬車旁。剛要詢問是不是先離開,希和的聲音已經在車裏響起:

“讓那人閉嘴。”

趙辰當即心領神會。應了一聲快步上前,上前摟住胡六的脖子:

“哎呀大哥,這麼大火氣做什麼?走走走,兄弟請你一起喝幾杯。”

“誰跟你是兄弟?”胡六一瞪眼又要開罵,卻不知為何又住了嘴,任由趙辰摟著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往酒樓而去。

劉朝明顯怔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頓住。

還沒回過神來,趙辰已是回頭瞧著劉朝一笑:

“劉朝大哥,麻煩你幫我們把馬車趕過來。 ”

劉朝“哎”了一聲,忙拉著馬車跟過去。卻是眉頭緊鎖——

別人瞧不出來,他卻能看清楚,胡六哪裏是和人勾肩搭背?分明是被弄暈了才對。

這一手當真精妙的緊,畢竟胡六雖是有些虛,可那麼大的個子在那兒放著呢,當初自己收拾他也頗費了些功夫,哪像車夫這般輕而易舉?

不對,這哪裏是車夫,分明是個難得一見的高手才對。

看幾人的身影消失在酒樓內,那些本要圍攏過來看熱鬧的人也都四散開去。

趙辰卻是手一鬆,胡六身子跟一灘爛泥似的,登時萎頓在地。

劉朝抹了把頭上的汗,忙上前小聲道

“這位大俠,你們快走吧。”

頓了頓又道:

“即便你們是廖掌櫃的故人,可胡家兄弟都是霸道慣了的,胡六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他那大哥叫胡雄,咱們平洲府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真等他找過來,怕是廖掌櫃也保不住你們……”

早聽說福興大酒樓和福興錢莊可是一個東家,且相較而言,似是錢莊掌櫃更得東家的青眼。那福興錢莊的掌櫃胡榮興可不正是胡六的遠房叔叔?

“勞煩這位大哥,先把廖掌櫃幫我們請來吧,既來了,好歹要見一麵才是。”

說著又從懷裏摸出一枚印章過去:

“這是信物,劉大哥拿好。”

趙辰接過印章,捏了捏,轉身給了劉朝,心裏卻依舊狐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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