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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謝暢有此一問, 委實以曲翎的身份, 鮮少會有出宮的機會, 至於希和, 來到宮中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兩人說是素未謀麵都有可能, 如何能重重包圍之中, 一下就把人給認出來?

且曲翎這樣做,分明是壞了五皇子並貴妃娘娘的好事,真是被人知曉, 招來殺身之禍都是輕的。論起趨吉避禍的本事,怕是再沒有人能比得上宮裏的人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恩, 能讓曲翎坐到這般地步?

謝暢也實在想不通, 以曲翎的年紀和身份,都解決不了, 甚至會危及生命的, 沈承這樣一個初入宮廷的新人罷了, 何德何能可以幫得了曲翎這樣一個宮中老人的忙?

畢竟, 身為女子, 能在宮中無波無瀾的熬到“司讚”這一職位, 謝暢絕不會認為,這曲翎就是絲毫無害的。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真正軟弱腦子不好使的, 早不知葬身哪個廢井中了。

“不怪王妃疑惑。”曲翎歎息一聲, “不瞞王妃,當初救我的人並非沈公子,而是,沈家老公爺,至於說我會出手幫希和小姐,之前也並不曉得她的身份,衝的,不過是這枚玉佩罷了……”

視線緩緩移向係在希和裙子上的墨綠色玉佩,探手托起:

“就是因為這枚玉佩,我自然一眼瞧出來,希和小姐定然是沈公子心裏最重要的人……”

“這玉佩有什麼說頭嗎?”謝暢大為訝異,低聲詢問希和,“真是沈公子所贈?”

“不錯。”希和點頭,神情羞赧,“是他送給我的,當初隻說讓我隨身攜帶,倒不想是老公爺所留……”

“這麼說,你心裏,還是信他的?”謝暢微愣了下,有些促狹道。

前幾日聽說這小丫頭大病了一場,自己因在深宮中,也沒法細細打探,下人隻說,聽希和身邊伺候的丫頭的話,好像是沈承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家小姐的事,虧自己還擔心來著,畢竟若非對那沈承用情至深,以希和性子之堅韌,如何就到了臥病不起的地步?

倒沒想到被傷成這樣,竟還隨身帶著人家送的信物,一刻不舍得離身。

曲翎明顯聽到了謝暢的話,雖不知具體情形,卻依舊轉向希和,神情鄭重:

“小姐放心,公子他,絕不可能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

說著一指那枚玉佩:

“小姐怕是有所不知,公子心裏老公爺重逾一切,這枚玉佩,沈公子看的比自己性命還重,他既是把玉佩給了你,實際上就是把性命交托到了小姐手中。”

希和手緊緊攥著那枚玉佩,臉色越發殷紅如血,甚而撇了頭,不願對上曲翎的眼睛——

倒不是不相信曲翎的話,其實早在之前,希和已然對蘇離起了疑心。

尤其是病臥在床時,阿梅的一番跪下哭求,話裏話外對蘇離的擔心少,倒是迫不及待想讓自己和沈承決裂的成分多。

待得心生疑慮,細細回想之下,更是發現諸多反常之處。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上山路上和沈家往山上送果子的家丁發生衝突一事。

可不是因為這個,才讓自己最終撞破蘇離和沈承的所謂私情?

隻自己心裏一向把蘇離看的和自己親姐姐一般,當時才會一門心思的傷心欲絕……

現在想來,以沈夫人裘氏對沈承的厭惡,如何會做出得了宮裏賞的果子就巴巴的送往山上巴結的地步?

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裘氏對自己厭惡之深,早有領教,個中緣由希和也心知肚明,委實和眼緣無關,怕是更多的是因為自己是沈承看重的人。或者說,但凡和沈承扯上關係,就別想討好得了裘氏。

沒道理說厭惡自己,同樣是作為“沈承喜歡”的蘇離卻會令裘氏另眼相看……

除非這裏麵還另有關竅!

雖然不願相信,希和也不得不承認,真正變了的那個人,應該不是沈承,而是蘇離……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也是讓希和頗感訝異的,那就是曲翎竟然身負武功,且功夫之高,怕是還在周明周亮之上。

好在沈承認識以來,他身邊多得是奇人異事,希和倒也見怪不怪。看曲翎並沒有和謝暢言明的意思,便也就沒有做聲。

“至於說知曉是小姐遇到了難處,也是巧了。”曲翎續道,“王妃也知道,我在這宮裏也有二十多年了,即便身份卑微,可也有幾個交好的朋友,正好有一位姐妹是五皇子那邊伺候的,那日她回來,手裏正好拿著這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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