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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獨是長相,更有那股千萬人之中舍我其誰的氣度,令此人一出現,就給人一種鶴立雞群之感,瞬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其他人或是不識,楊希盈姐妹卻是目瞪口呆——那為首的威風凜凜令人不敢直視的青年可不正是沈承?

不是說沈大公子因蓄謀對聖駕不軌,正在天牢待死嗎?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鮮衣怒馬,這般高高在上的模樣?

瞧他身上光彩照人的服飾,並其餘人恭恭敬敬的態度,分明身份了得才對!

“沈承?”聞訊趕來的楊澤芳也正好到了,瞧見這一行人,同樣目瞪口呆。

沈承忙把手裏的聖旨轉交旁邊侍衛捧著,然後翻身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小婿沈承拜見嶽父大人。這些日子讓嶽父大人擔心,沈承甚愧。所幸皇上聖明,已是查明了事情原委,為小婿洗清冤屈之餘,又授了一等侍衛之職,更親賜聖旨和妝奩之物,為小姐添妝。”

口中說著站起身形,捧出聖旨,上麵赫然是“天賜良緣”四個大字。

唬的一眾人等紛紛跪倒。

二老太太反應稍慢些,卻被兒媳黃氏使勁一拉,“咚”的一聲跪倒在青磚地上,直疼的淚花子都下來了。

至於楊希茹,更是心神恍惚。老天,自己一定是做夢吧?不是來看被人踩在泥裏的楊希和的笑話的嗎?怎麼到了,凡是成了她幸福生活的見證人了?

那可是一等侍衛啊,具體是多大的官職,楊希茹雖然不能說出個所以然,卻聽堂姐楊希盈說起過,沈家二公子沈佑,因文不成武不就,就想著謀個宮廷侍衛的缺,聽堂姐的意思,能先從三等侍衛做起,已然是萬幸。

倒好,人沈承一出馬,直接就是個一等帶刀侍衛。

至於其他人則想的更多,瞧這沈承春風得意的模樣,分明是甚得皇上青眼,不然如何就能這般一步登天。可據大家的觀感,這沈承之前一直處於被放逐的狀態,如何能有機會得近天顏?別說什麼立了大功,之前為大正立下汗馬功勞的有的是,也沒有說這麼容易就簡在帝心的。

說不得是早已入了皇上的眼。而放眼朝中,能接近皇上還願意替沈承進言的怕也就楊澤芳一個了。

若事實真的如此,豈非意味著之前有關楊澤芳即將被踢出朝堂的傳言根本就是假的?

一幹人中,黃氏臉色最是難看。畢竟這楊府會有今日牆倒眾人推的局麵,始作俑者可不就是來自丈夫“陽奉陰違、黨附四皇子”的彈劾?

若然皇上不怪罪楊澤芳,那丈夫豈不是枉做小人,甚而說,會引禍上身也不一定。

這般想著,不覺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自彷徨無計,又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傳來。黃氏抬頭,唬了一跳,正連滾帶爬從馬上下來的可不正是丈夫楊澤安?

隻平日裏丈夫最是推崇“是真名士自風流”的優雅閑適,這會兒如何棄轎騎馬,竟是跑的官帽都歪了?

卻不知楊澤安這會兒也是心急如焚——

畢竟浸淫官場數十年,楊澤安可不是那等沒有一點兒眼力見的毛頭小子。之前被人誤導,上奏折彈劾楊澤芳,雖是這麼多日子不見楊澤芳上朝,皇上卻也沒有下旨申斥。

楊澤安心裏便有些忐忑。本還存著些僥幸心理,卻不想今兒一早朝堂上就徹底轉了風向——

三皇子因意圖謀刺皇上被宗人府收押,五皇子也因為窺測帝蹤而被皇上厭棄,三位皇子中,倒是之前最不被看好的四皇子成了唯一的贏家。

而這一切,又讓自己之前彈劾堂兄楊澤芳的罪名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更是聽說一個了不得的消息,家裏女眷全去了堂兄家。

楊澤安登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老太太的心思別人不了解,他這個做兒子的還能不懂嗎。分明就是見不得大房那邊好。此番上門,恭喜是假,看笑話甚而落井下石是真。

若然平日裏,這番所為也就是加深兩家的嫌隙罷了,楊澤安倒也不怕。偏是這個當口,朝廷政局巨變之下,各家最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才是最安全的。如何還能在這風口浪尖上跑出去得罪人?

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把幾個不省心的女人趕緊弄回家來了事。心急火燎之下,哪裏還顧得上什麼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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