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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 這大喜的日子, 哭什麼呢?”

二老太太還未進屋, 就嚷嚷了起來。高亢的聲調中明顯帶著絲毫不掩飾的歡快和幸災樂禍。

因不及阻攔, 隻能眼睜睜的瞧著這一行人闖進正院的青碧, 氣的眼睛都紅了——

就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

不請自來不說, 還臉皮這般厚。之前老爺都和這家掰扯過多少次了?

兩家早已分族, 沒必要再事事攀扯到一起。

倒好,一個個裝聾作啞,隻管往跟前湊, 之前可不也是這樣?生生把個安州楊家攪和的烏煙瘴氣。

連自己這做下人的都看不過眼,這家人卻還自鳴得意。偏自己的身份,還沒法說什麼。

眼瞧著幾人在二老太太的帶領下就要往房間裏去, 青碧忙緊跑幾步張開手擋在幾人身前:

“幾位遠來是客, 隻需在前廳等候便好,沒有主人邀請, 如何就敢隨隨便便往別人房間裏闖?真是, 就沒見過這般無禮之人……”

這般被人指著鼻子罵, 楊希盈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卻也隻能強壓著。畢竟, 再怎麼說確然是自家無禮在前。不免暗暗埋怨自家祖母, 怎麼老了老了,做事這般毫無章法。

旁邊的黃氏已是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了,更後悔之前如何就聽信了婆婆的話, 以為也就是到這裏走一遭, 看看熱鬧罷了。

自己也就罷了,唯有女兒,自來最為帝都人稱道的可不就是貞慧大方、聰穎知禮。要是今日的事傳出去,不定外人會說些什麼呢。便是嫁了人,說不得風評不好的話都不好融入帝都貴婦圈中。

二老太太臉“唰”的一下沉了下來,令得兩條深深的法令紋更顯淩厲——

都什麼時候了,大房這會兒還這般鼻孔朝天,傲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之前因為孫女兒的婚事著急上火時,唯恐憋屈出病來,兒子就特特跟自己掰扯過。說是皇家給希和那個臭丫頭並沈承賜婚,並不是殊榮,反倒是因為惡了大房這邊所致。

畢竟,楊澤芳那小子好歹也是什麼三品的什麼賓客,身為他的獨生女,楊希和的姻緣即便比不得希盈,好歹也應該是個青年才俊才對。

怎麼也不會是沈承那般除了國公府嫡長子的身份其實卻一無所有的紈絝。

其實聽兒子這般評價沈承時,二老太太就心平氣和多了。

畢竟,希茹可是自己的心頭寶,二老太太心裏,和楊希盈相比也不差,之前隻是一門心思的想著國公府的門楣,長子無職無爵的,希茹能嫁入國公府也算是頂頂好了。

卻不料那沈承風評竟是如此差。

皇家竟是看誰不順眼,才會把那家姑娘給他。

更妙的是前腳賜婚,後腳人就扔監獄去了。

聽親家母的話,國公爺是無礙的,很快就可以放出來。沈承卻是隻有等著秋後問斬了。

隻是她一片慈母心腸,不忍心長子不成親就做了鬼——

當然,這樣的鬼話二老太太是一點兒不信的。前麵的內容也就罷了,有當貴妃的姐姐在宮裏,國公爺的前程自然無礙。可要說裘氏疼愛沈承,卻分明是天大的笑話。

可二老太太卻很樂意成全這樣一個笑話。

不然,不足以償還希茹這些日子受的委屈。

方才一路闖進府來,二老太太可不是一直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

畢竟,相較於兒子官職的穩穩當當,大房這裏不但攤上了個做天牢隨時都有可能問斬的女婿,就是楊澤芳自己的官職也隨時有可能不保。

失去了希望的大房,還有什麼可傲的?也隻有低頭認輸一條路罷了。從前如何打壓他們的,今後依舊能逼的他們看二房臉色行事。

哪想到自進的府來,並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般被人捧著,反而是不冷不熱的把一幹人等丟到前廳就不管了。

竟是熱鬧沒瞧著,先受了一肚子的氣。

若非自己硬要走到這裏來,還以為大房真的是開開心心的等著沈家來下聘禮呢。

隻被個低賤的小丫鬟給埋汰了一通,方才的那股子聽到顧氏哭泣的喜悅瞬時就消散的幹幹淨淨。

二老太太抬起手裏的拐棍就向青碧打了過去:

“小浪蹄子,下作娼婦,瞎了狗眼的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瞧瞧,老身是哪個,就敢這麼胡沁……”

惡毒的罵聲一陣陣傳進屋裏,氣的顧氏眼淚流的更凶——

果然是惡客登門。哪有別人大喜的日子這麼堵著門亂罵一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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